快活是锦津的底色,当她不纠缠感情,她就是世间最明媚的姑娘,她心底的阳光本来就满满当当,溢得周围的人都跟着她快乐了几分。
而她荣宜棠,看似八风不动,实则……她想起锦津曾说她“冷心冷肺,有些自私”。
她落了单就落了单,她喜欢一个人的安全,可是锦津不让,锦津硬是把她拉到众人中,让她知道亲情可贵,人和人交往,不用那么怕受伤害。
她和锦津,在两个极端,进行一场角力,锦津赢了,她用尽了爱,她缴械投降,同样是用爱。
不知是酒意上涌,还是心头暖流冲垮了堤防,宜棠的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。
锦津正笑得前俯后仰,突然看到宜棠脸上的泪光,吓了一跳,笑声戛然而止。
宜棠伸手抱住了她,锦津吓了一跳。
“锦津,你是我生命里的天使。”
锦津先是怔住,随即也反手紧紧抱住宜棠,眼眶跟着红了。
她轻轻拍着宜棠的背,“棠儿,你这么对我表白,我还真接受不了,”
她故意用轻松的语气,“你那么冷心冷肺的一个人。”
她忽然明白了什么,手臂收得更紧,“棠儿,你难过了,是吗?”
宜棠把头埋在锦津肩窝,不说话,只是肩膀微微耸动,默默落泪。
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萦绕心头——没有目标,在这场人生自卫战中,她为战而战,耗尽心力,此刻在锦津毫无保留的温暖里,那层坚硬的壳裂开了一道缝隙。
两姐妹的欢乐与感伤并没有持续多久,一道挺拔的身影裹挟着夜风的微凉,踏着月色出现在庭院门口。
他一身戎装未换,剑眉星目在清辉下更显深邃,正是沈世元。
锦津最先看见,惊得倒吸一口凉气,连忙拉拉宜棠的衣袖,“棠儿,棠儿,沈世元来了!”
“他才不会来。”宜棠醉眼朦胧,脸颊酡红,正仰头望着天边那轮又远又近的月亮,嘟囔着,“他很忙的,有两个姑娘等着他陪。”
锦津急得差点跳起来,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,一把捂住她的嘴,声音都变了调,“别说了!他真的来了!”
宜棠一个激灵,猛地回头,对上沈世元深沉如夜的目光,酒意瞬间退了大半。不等她起身,沈世元已大步流星走到她面前,弯下腰,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和后背,毫不费力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。
宜棠天旋地转,惊呼卡在喉咙里,待看清是沈世元才强自镇定下来。她想喊“你放我下来”,又顾忌这是在钟家,自己尖叫像什么样子,只能咬着唇,把脸埋进他胸前,抵在坚硬的军装纽扣上。
宜棠一直憋着那股火气,直到被沈世元抱回她出嫁前的闺房,房门在身后“咔哒”一声关上,她才挣扎着要下地,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,“沈世元,你干什么?”
“荣宜棠。”沈世元非但没松手,反而将她抵在冰凉的门板上,深邃的眼眸锁着她,带着薄怒,“你有没有点已婚的自觉?在外留宿也不用跟我说一声吗?”
“没有在外!”宜棠被他困在门板与胸膛之间,气息有些不稳,闷闷地反驳,自知理亏,偏要嘴硬,“这是我家。”
“什么你家?”沈世元语气强硬,“我在的地方才是你的家。”
“这里过去是荣家,如今是钟家。”沈世元毫不留情。
“这里总是我的房间。”宜棠倔强地扬起下巴。
“是把你交给我的地方。”沈世元俯身,气息灼热地喷在她耳边,声音低沉如蚊蝇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。
宜棠的脸“腾”地一下红透了,像熟透的樱桃。她没想到话题会落在这么一个让人面红耳赤的地方。
沈世元看着她羞窘的模样,紧抿的唇线终于缓和,甚至舒心地勾起一抹笑意。
宜棠白白的脸,泛着糖渍山楂一样的红晕,在昏黄的壁灯下诱人至极,让他忍不住想亲一口。
事实上,沈世元这样做了。他低下头,温热的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,覆上了她的唇。
她慌乱地抬眼看他,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,那里没有戏谑,只有一片笃定和炽热的情愫。
这目光奇异地抚平了她怦怦直跳的心,让她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,甚至生出一丝安宁舒缓。
他们之间,真的能和寻常夫妻一样吗?她脑中闪过这个念头。
他们只有双方父母的文书,可一方父母去世,这份文书甚至不知所踪。
沈世元的情谊,处处透露着见色起意的冲动,可是……她感受着唇上温热的辗转和腰间滚烫的手掌,这也是爱的本能吧?在一次又一次的亲密接触时,爱不爱,本能是装不出来的。
宜棠又想起锦津,那个凭着本能去爱的姑娘,笨拙而真实。
反观自己,一颗心包裹甚严,体会不到那么多真情实感。爱需要你来我往,相互鼓励,彼此成全。
此刻,宜棠也像个小动物,被这本能驱使着,心底那份渴望悄然苏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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