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能再陪你了,”房文淑擦干眼泪,“我本就不属于这里,迟早要离开。兖生是你的骨肉,我把他留给你,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。”
邓成德急了:“文淑,你别胡说!我们已经在一起六七年了,还有了兖生,你怎么能说走就走?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?你告诉我,我们一起想办法。”
房文淑叹了口气:“多谢,多谢!我不能胁肩谄笑,仰大妇眉睫,为人作乳媪,呱呱者难堪也!”
邓成德这才明白,房文淑是担心自己的原配妻子。他连忙解释:“文淑,你放心,我妻子娄氏是个通情达理的人,她不会为难你的。我当年离家时,曾与她约定,年终必返,后来因为在这里过得安稳,就耽误了回去的时间。我打算等攒够了钱,就带你和兖生回开封府,向她说明情况,她一定会接受你的。”
房文淑沉默了片刻,说道:“但愿如此吧。”但她的眼神里,还是带着一丝不安。
过了一个多月,邓成德的蒙馆放假了。他觉得一直教蒙学没有出头之日,便和李前川的儿子商量,一起去江南做生意。李前川的儿子叫李狗蛋,是个老实本分的人,他早就想出去闯一闯,便欣然同意了。
邓成德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房文淑,房文淑没有说话,只是默默地帮他收拾行李。邓成德以为她同意了,心里很高兴,幻想着等赚了钱,就带着她和兖生回开封府,过上好日子。
然而,就在邓成德准备出发的前一天晚上,意外发生了。他正在房间里检查行李,突然听到兖生的哭声。他连忙跑过去,只见房文淑抱着兖生,正要往外走。
“文淑,你要干什么?”邓成德连忙拦住她。
房文淑看着邓成德,眼里满是不舍:“我欲去。”
“你为什么要走?你不是答应我,等我回来,就一起回开封府吗?”邓成德急得抓住她的胳膊。
房文淑轻轻推开他的手:“我不能再等了,我必须走。兖生就交给你了,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。”她说完,转身就往外走。
邓成德连忙追上去,想拉住她,可等他追到门口,房文淑已经不见了踪影。他又惊又怕,连忙四处寻找,可找了整整一夜,都没有找到房文淑的踪迹。
邓成德这才意识到,房文淑可能不是普通人。他想起房文淑平时的种种异常:她从不提自己的过去,骑马技术娴熟,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,而且这么多年来,从来没有人来找过她。他越想越害怕,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别人,只能对外谎称房文淑回娘家了。
邓成德的原配妻子娄氏,是个勤劳善良的女子。当年邓成德离家时,曾与她约定,年终必返,可没想到,邓成德一去就是六七年,杳无音信。村里的人都说邓成德已经死了,娄氏的哥哥也劝她改嫁,可娄氏死活不同意,她坚信邓成德还活着,便与哥哥约定,再等三年,如果邓成德还不回来,她就改嫁。
这三年来,娄氏一个人住在家里,靠纺绩为生。她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纺线,直到深夜才休息,日子过得很艰难。但她从不抱怨,每天都会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,等着邓成德回来。
一天傍晚,娄氏纺完线,正准备去关大门,突然一个穿着红棉袄的女子抱着一个孩子,从门外走了进来。那女子约莫二十出头,容貌秀丽,怀里的孩子白白胖胖的,睡得正香。
“大嫂,我自母家归,适晚。知姊独居,故求寄宿。”女子笑着说道。
娄氏见女子长得和善,又抱着孩子,便不忍心拒绝,连忙把她让进屋里:“快进来吧,外面冷。”
娄氏把女子领进房间,给她倒了杯热水。女子把孩子放在床上,轻轻盖好被子,然后坐在娄氏旁边,和她聊了起来。娄氏得知女子名叫房文淑,是邓成德的远房表妹,因为丈夫去世,便带着孩子回娘家,路过这里,天色已晚,便想借宿一晚。
娄氏见房文淑可怜,便留她住了下来。晚上,两人睡在一张床上,房文淑把孩子抱在中间。娄氏看着孩子白白胖胖的样子,心里很羡慕,忍不住叹道:“未亡人遂无此物!”
房文淑闻言,笑了笑:“我正嫌其累人,即嗣为姊后,何如?”
娄氏一愣,随即摇了摇头:“无论娘子不忍割爱;即忍之,妾亦无乳能活之也。”
房文淑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小布包,放在窗台上:“不难。当儿生时,患无乳,服药半剂而效。今余药尚存,即以奉赠。”
娄氏接过布包,打开一看,里面是一些褐色的药末。她虽然有些怀疑,但还是收下了,打算明天试试。
第二天早上,娄氏醒来时,发现房文淑已经不见了,只有孩子还躺在床上,睡得正香。她心里一惊,连忙四处寻找,可找了半天,都没有找到房文淑的踪迹。她这才意识到,房文淑可能不是普通人,但看着床上熟睡的孩子,她又不忍心把他赶走。
过了一会儿,孩子醒了,开始哭闹起来。娄氏知道孩子是饿了,便想起房文淑留下的药末。她按照房文淑说的方法,把药末用温水冲开,喝了下去。没过多久,她就感觉乳房胀痛,真的有奶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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