阎鹤祥眼中的光芒瞬间大盛,那惊喜几乎要溢出来。
“好!好!好!”阎父连声叫好,脸上绽开欣慰的笑容。江老爷也舒展了眉头,与阎老爷相视而笑。江夫人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,眼中既有欣慰,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。
两家当即拍板,先行订婚之礼。一枚温润通透的羊脂白玉环佩,由阎夫人亲手系在了江棠礼的衣襟上,象征着两姓之好。
自那日起,江府那株繁茂的梨花树下,便多了一双年轻的身影。
阎鹤祥归国后并未立刻返回欧洲,而是留在上京处理一些家业交接事宜。这短暂的时光,成了江棠礼生命中最明媚的春天。梨花开得正盛,雪白的花瓣簌簌落在他们肩头、发梢。
他们常常并肩坐在树下的青石上,或者江棠礼倚在藤椅里。阎鹤祥会带来一些精巧的西洋画具,用炭笔在素白的纸上勾勒她的轮廓。江棠礼则捧着一卷诗集,低声吟诵,声音清越,如同碎玉落盘。更多的时候,是阎鹤祥在说。他讲述着异国的见闻:巴黎铁塔的雄伟,塞纳河畔的咖啡馆,伦敦的浓雾,牛津古老学院里的辩论……那些遥远而新奇的世界,随着他低沉的嗓音和生动的描绘,在江棠礼眼前徐徐展开,让她心驰神往。
“等我回来,”阎鹤祥放下画笔,凝视着画纸上眉眼含笑的少女,目光灼灼,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,“棠礼,我就娶你。我们一生一世一双人,永不分离。”
那“一生一世一双人”的誓言,在簌簌的落花声中,带着梨花的清甜气息,一字一句,清晰地烙进了江棠礼十八岁的心底。她望着他,只觉得满树梨花都不及他此刻眼中的光芒耀眼。
离别前一日,阎鹤祥带着江棠礼去了上京新开的一家西洋照相馆。巨大的黑色相机,蒙着神秘的黑布,镁光灯骤然一闪,刺得江棠礼下意识闭了闭眼。摄影师递给他们一张小小的、尚带着化学药水气味的合影。照片上,两人并肩而坐,阎鹤祥笑容明朗,江棠礼则略显拘谨羞涩。
江棠礼看着照片,微微蹙起秀气的眉尖,低声对阎鹤祥道:“这张……拍得不好。” 她不等阎鹤祥反应,便转向摄影师,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:“先生,劳烦您,再给他单独拍一张,要最好的。”
阎鹤祥有些意外:“棠礼?为何要单独拍我?”
江棠礼仰起脸看他,清澈的眼眸里映着照相馆窗外透进来的天光,也映着他挺拔的身影。她的脸颊微红,声音轻得像耳语,却带着千钧的分量:“你去了那么远的地方,若是……若是我想你了,便可以拿出照片来,好好看看你。”
阎鹤祥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,又酸又软。他深深地看着她,最终只是用力地、紧紧地握了一下她的手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汽笛长鸣,巨大的邮轮缓缓驶离喧嚣的码头。江棠礼站在岸边送行的人群中,一身素雅的月白色旗袍,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刚冲洗出来的、阎鹤祥的单身照。照片上的他穿着崭新的西装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笑容依旧明朗自信,眼神却似乎透过相纸,望向了更遥远的未来。
邮轮越来越小,最终化作天边一个模糊的黑点。江棠礼的心,像是被那只巨轮生生带走了一块,骤然空落得发疼。海风带着咸腥的气息吹乱了她的鬓发。阎鹤祥临别时用力握住她的手,在她耳边重复的话语,此刻在喧嚣的海风声中却异常清晰地回响在脑海:
“棠礼,等我回来!回来我就娶你,我们一生一世一双人,永不分离!”
她低头看着照片上那个笑容灿烂的青年,指尖轻轻拂过他的眉眼,低声呢喃:“鹤祥,我等你回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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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初的几个月,信笺如同殷勤的候鸟,穿越重洋,准时地落到江府。信封厚实,带着异国邮戳特有的油墨气息。江棠礼总是在第一时间屏退旁人,独自在窗前小心翼翼地拆开。阎鹤祥的字迹遒劲有力,铺满了带着横纹的西洋信纸。
他描绘着新校园哥特式建筑的尖顶如何在晨光中投下长长的影子,抱怨着食堂里永远煮不烂的豆子和过于寡淡的汤羹,分享着在图书馆彻夜苦读时窗外淅沥的雨声,字里行间跳跃着蓬勃的朝气和探索的兴奋。而每一封信的末尾,那浓烈得几乎要穿透纸背的思念,总会让江棠礼心跳加速,脸颊发烫。
“棠礼吾爱:昨夜梦见你立于梨花树下,花瓣落满你肩头,醒来枕畔犹有余香,唯觉窗外月光清冷,思念蚀骨……” “……巴黎今日有游行,人潮汹涌,旗帜如林,而我独独想念上京家中那一方庭院,你煮茶时袅袅升起的白烟……” “……棠礼,归期愈近,思卿愈切。恨不能生双翼,立时飞回你身边……”
她将这些滚烫的字句反反复复地读,每一个字都如同蜜糖,浸透了她的心房。她将每一封信都按日期仔细收好,放在那个父亲陪嫁过来的雕花红木匣子里,那枚定亲的羊脂白玉环佩,就静静地躺在信笺之上。等待的日子,因为有了这些跨越重洋的文字,似乎也不再那么漫长难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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