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曰:
才离西域烽烟地,又入临安锦绣城。
忠奸难辨朝堂暗,侠骨何辞再请缨。
上回书道,西门庆携耶律云水、李青萝二位夫人,并白仁兴、买买提、牛天罡等精骑,护着磁晶炮,一路东行,穿越漠北,历经黑莲教余孽截杀,终至宋境。于庐州地界,恰遇金兵追击宋将牛皋所率义军,西门庆催动神炮,大破金兵,救下牛皋。正叙话间,朝廷使者已至,宣召西门庆一行速往临安见驾。
且说西门庆闻听朝廷召见,心下暗忖:“初入宋境,便得召见,不知是福是祸。然既到此地,岂能退缩?” 遂整顿车驾,随那使者往临安而行。牛皋感念救命之恩,又见西门庆气度不凡,麾下兵强马壮,更有那威力骇人之神炮,便自告奋勇,率本部残兵沿途护送,兼为向导。
一行人渡淮水,过长江,但见江南景物,渐与塞北殊异。虽经战乱,然苏杭之地,仍显繁华。楼台亭阁,烟柳画桥,风帘翠幕,参差十万人家。市列珠玑,户盈罗绮,竞豪奢。耶律云水与李青萝久居北地,何曾见此风光?皆倚车窗观望,赞叹不已。然西门庆却见沿途流民时,面有菜色,军中补给亦多匮乏,显是民生多艰,战备松弛,心下不由沉重。
不一日,已至临安城外。但见城池虽大,却无险可守,城防亦显松懈。早有礼部官员并殿前司军马迎于郊外,验看耶律大石国书、勘核文凭,又将卫队安置于城外驿馆,只允西门庆夫妇并牛天罡、白仁兴及十余名亲随入城。那磁晶炮乃重器,亦被要求暂留城外军营“保管”,西门庆虽不舍,然碍于规矩,只得应允,却暗令买买提严密看守。
西门庆一行入了临安城,但见这南宋行在,果然与别处不同。虽失了半壁江山,偏安一隅,然这江南锦绣之地,繁华竟更胜往昔。御街之上,人烟稠密,摩肩接踵;两岸店铺林立,旌旗招展。那绸缎庄、金银铺、生药局、茶肆、酒馆,一家挨着一家,买卖兴隆。更有那各色小贩,吆喝叫卖,声调悠长,夹杂着南腔北调,喧腾鼎沸。西湖画舫如织,丝竹管弦之声伴着莺啼燕语,随风飘来,酥人筋骨。楼外楼、西湖醋鱼、龙井虾仁…香气四溢,引得饕客如云。真个是:山外青山楼外楼,西湖歌舞几时休?暖风熏得游人醉,直把杭州作汴州!
然则,西门庆久历江湖,眼毒心明。在这片暖风醉人的繁华之下,却窥见几分异样。那酒肆之中,多有身带刀疤、目露凶光的汉子,看似豪饮,实则耳听八方,显是各方势力的耳目暗桩。流连青楼楚馆的,不乏身着官服、却行止鬼祟之人。运河码头上,货船往来如梭,却偶有船舱紧闭、护卫森严的船只悄然靠岸,卸下些不见光的神秘货品。更见那深巷之内,时有面色惶恐、衣衫褴褛的北地流民蜷缩角落,与这满城锦绣格格不入。巡城的军士虽甲胄鲜明,然步伐虚浮,眼神飘忽,少了百战精锐的煞气,倒多了几分市井油滑。这临安城,分明是一袭华美的锦袍,却爬满了吸血的虱子,内里早已是暗流汹涌,杀机四伏。那西湖的柔波,似乎也洗不尽权谋倾轧的污浊;暖风之中,隐约裹挟着一丝令人不安的血腥气。
被引至馆驿住下,次日便有黄门侍郎前来,宣西门庆夫妇入宫见驾。西门庆叮嘱二夫人谨慎言行,自整衣冠,随使臣前往大内。
那南宋皇宫,乃由旧日杭州府衙改建,规模远不及汴梁旧宫,然亦雕梁画栋,精巧雅致。至偏殿候旨,但见文武官员往来,窃窃私语,目光多有窥探之意。等候良久,方听内侍尖声传唤:“宣大辽国驸马都尉、征南将军西门庆,及夫人耶律氏、李氏觐见!”
西门庆率二女入殿,依礼参拜。偷眼观瞧,那御座之上,端坐一人,年约三旬,面色略显苍白,身着赭黄袍,正是宋高宗赵构。其旁垂帘之后,隐约有一妇人身影,想必是皇后。两旁文武侍立,有文官儒雅,有武将雄壮,然气氛却颇显沉闷。
赵构受礼,赐座,略问几句辽国风土及耶律大石安好,言辞温吞,并无多少英锐之气。忽有一紫袍老臣出班,乃是当朝宰相秦桧。但见此人,年约五旬,面皮白净,三绺长须修剪得一丝不苟,头戴乌纱,身着紫袍,手持玉笏,乍看之下,倒有几分儒雅气度,俨然朝廷宰辅的雍容模样。然则细观其貌,却令人渐生寒意:那双目看似平和,然开阖之间,精光偶闪,似毒蛇吐信,阴鸷难测;两片嘴唇极薄,常抿作一线,透着一股刻薄寡恩之相;虽时常面带微笑,然那笑意从不达眼底,反衬得面色愈发苍白,恍若敷了一层寒霜。其行止动作,皆拿捏得恰到好处,从容不迫,却总在躬身俯首之际,眼角余光悄然扫视四周,窥探圣意,揣度人心,真真是城府深沉,喜怒不形于色。
西门庆冷眼旁观,心下暗忖:此獠之相,与往日所闻那已被诛杀的巨奸大恶,颇有不同。想那太师蔡京,虽也权倾一时,贪酷暴敛,然其人多有才子之名,书法冠绝一时,相貌亦显富态圆滑,犹带几分风流文采,其恶在骄奢淫逸,惑乱朝纲。而那太监童贯,手握兵权,媪相称尊,其貌则更具阉人特征,面无须髯,嗓音尖利,眉宇间一股跋扈戾气,嚣张外露,其恶在恃宠而骄,祸国殃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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