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图醒来后,闻到帐篷里的臭味,皱着眉头走到角落,踢了踢赵妃的身体:“还没死?”
赵妃没有反应,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。巴图嫌恶地皱了皱眉,对着外面喊:“来人!把这个贱人拖出去,扔到乱葬岗去!别让她死在帐篷里,晦气!”
两个士兵很快跑进来,看到赵妃的样子,都忍不住皱了皱眉。他们用一张破旧的草席,胡乱地裹住赵妃的身体,像拖死狗一样,拖着她往营地外的乱葬岗走去。
草席在冻土上摩擦着,发出 “沙沙” 的声响。赵妃的头发从草席的缝隙里露出来,随着拖拽的动作,在地上扫过,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。路过栅栏时,陈三正靠在栅栏上,看着被拖走的赵妃。他的烧已经退了一些,胳膊上的溃烂也止住了 —— 昨天阿古拉偷偷给了王大叔一些草药,王大叔敷在他的胳膊上,竟然有了效果。
陈三看着赵妃毫无生气的样子,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 —— 他不同情她,也不恨她,只是觉得,这个人终于为自己的所作所为,付出了代价。
王大叔也看着赵妃被拖走,叹了口气:“造孽啊……”
乱葬岗在营地外的一片荒地上,那里已经埋了很多尸体,有中原的俘虏,有部落的奴隶,还有战死的北戎士兵。尸体有的用草席裹着,有的直接裸露在外面,被野狗和乌鸦啃食,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臭味。寒风卷着砂砾,吹过乱葬岗,发出 “呜呜” 的声响,像是在为死者哀悼。
士兵们随便找了个坑,把裹着赵妃的草席扔进去,然后用铁锹铲了些土,胡乱地盖在上面,连一块墓碑都没有。土块砸在草席上,发出 “砰砰” 的声响,赵妃的身体在草席里动了一下,似乎还有最后一丝意识。
“等等。” 其中一个士兵突然停住脚步,指着草席说,“她好像还有气。”
另一个士兵回头看了一眼,草席确实微微动了一下。他冷笑一声:“有气又怎么样?扔在这儿,早晚也是被野狗吃了,还能省点事。”
说完,两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草席下的赵妃,还有最后一丝意识。她能感觉到泥土落在草席上,越来越重,压得她喘不过气。她能听到远处野狗的叫声,越来越近,像是在寻找食物。她能闻到周围尸体的臭味,刺鼻得让她想呕吐。
她想挣扎,想喊救命,可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地上,根本动弹不得。她的脑海里,闪过最后一个念头 —— 她这一辈子,到底在追求什么?荣华富贵?皇帝的宠爱?复仇的快感?到最后,她什么都没得到,只落得个抛尸乱葬岗的下场,连个记得她的人都没有。
她想起母亲曾经对她说过的话:“阿瑶,人这一辈子,最重要的是心安。钱再多,权再大,要是心里不安,也不会快乐。”
那时候她不懂,觉得母亲太傻。可现在她懂了,却已经晚了。
意识彻底消失的前一秒,赵妃仿佛看到了阳光 —— 不是帐篷里那微弱的阳光,是很亮很暖的阳光,像她小时候在院子里晒过的太阳。她嘴角微微上扬,像是在笑,又像是在解脱。
一只苍蝇嗡嗡地飞来,落在草席上,停了一会儿,又飞到旁边一具裸露的尸体上。乱葬岗里很静,只有风吹过的声音,和野狗的叫声。赵妃的名字,她的故事,她的罪孽和悔恨,都随着这寒风,消散在了北境的荒原上,再也没有人记得。
几天后,一场更大的雪覆盖了乱葬岗,将所有的痕迹都掩埋了。仿佛这里,从来没有过一个叫赵妃的女人,也从来没有过那些因为她而死的无辜生命。
只有阿古拉偶尔会想起她,在打扫帐篷的时候,看到地上那支掉在角落里的金步摇,会想起那个在帐篷角落痛苦挣扎的女人,然后轻轻叹了口气,把金步摇捡起来,埋在帐篷外的雪地里 —— 他能做的,只有这些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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