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屿白紧张得手心全是汗,死死盯着周墨宣的表情,试图从中读出“脉象”的吉凶。
福顺也瞪大了小眼睛,大气不敢喘。
时间仿佛凝固了。
周墨宣的指尖在板砖边缘停留了许久,眉头越皱越紧,脸上的表情从严肃探究,渐渐变成了困惑,然后是难以置信的…凝重?
终于,他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眼中没有了之前的愤怒和探究,只剩下一种深深的、近乎悲悯的…沉重。
他收回手指,长长地、沉重地叹息了一声,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。
在江屿白和福顺紧张到极致的目光注视下,周墨宣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须,用一种沉痛无比、如同宣布病危通知书的语气,缓缓开口,一字一句,掷地有声:
“此物…”
“…灵光内敛,气机断绝…”
“…依老夫看…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江屿白瞬间煞白的脸,最终落回那块死寂的“板砖”上,吐出了石破天惊的诊断:
“…恐是连日吸纳异种‘金石之气’过盛,阴阳失调,邪祟入体,阻了灵窍!”
邪祟入体!阻了灵窍!
八个字,如同八道惊雷,劈得江屿白外焦里嫩,魂飞天外!
福顺也倒吸一口冷气,胖脸上满是惊骇:“邪…邪祟?真…真让咱家说着了?!”
周墨宣沉重地点点头,仿佛在确认一个无比残酷的事实。他看着那块“板砖”,眼神复杂,带着惋惜和一种面对“被污染圣物”的痛心:“此‘金石之气’,虽是其运转之本,然过犹不及!尤以地宫所吸之‘气’,霸道阴寒,恐含不祥!如洪水决堤,冲垮了自身平衡!更兼…太庙香火虽正,然过于刚猛炽烈,如同烈火烹油!两相夹击之下…唉!”
他重重叹了口气,给出了最后的“治疗方案”:
“或可…置于太庙正殿,受香火熏陶…驱邪扶正?”
江屿白:“……”
他张大了嘴巴,看着周墨宣那张写满“我很专业、我很严肃”的老脸,又低头看看书案上那块散发着檀香味、电量满格却死不开机的“邪祟板砖”…
一股巨大的、难以言喻的荒谬感,如同海啸般将他彻底淹没。
驱邪扶正?
还放回太庙?
再熏一遍?!
江屿白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,他颤巍巍地伸出手指,指着那块板砖,又指指周墨宣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声音,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。
最终,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发自灵魂的、带着哭腔的呐喊:
“周老…您…您确定这不是…火上浇油?!”
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这块“邪祟板砖”在太庙香火中彻底被腌成一块电子腊肉的悲惨未来…以及自己身上那更加浓郁、更加驱之不散的…“开光”电子腊肉味儿!
没人注意到。
在太史府书房窗外的廊下阴影里。
一个不起眼的、被江屿白随手放在墙角、沾着点香灰的小布包(里面是几块充能矿石的碎屑)。
一丝极其微弱、却比在旧档库时活跃了数倍的淡绿色光晕…
如同被周墨宣那“邪祟入体”、“金石之气”的论断刺激到了一般…
在布包的褶皱缝隙里…
极其不安分地…
疯狂闪烁起来!
像一颗被强行压抑、却即将破土而出的种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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