均平三十年二月十八辰时,京北兵营的号角比往日亮了几分——黄铜号角声裹着晨雾,飘向远方,连营外桑树林里的露珠都被震得“嘀嗒”坠落,落在刚抽芽的桑叶上,像给这片全球大明的“护民训练基地”撒了层碎银。这是“月训复盘”的信号,训练场上早已站满了人,灰布训练服在晨光里连成一片,袖口绣的“护民”二字被一个月的汗水浸得发深,边角磨出的毛边却透着股韧劲,衣服下摆还别着枚小小的“全球公社协作章”,是上月去南美桑蚕公社护民时,当地百姓送的。
我站在队伍第三排,指尖无意识地触到腰间的铜制护民牌——这不是普通的牌子,牌面刻着的不只是青稞穗,还有玉米、水稻、桑蚕的纹样,是上月安北牧民联合全球五大草原公社共同打造的,背面刻着“全域同心”四个字,如今被体温焐得发烫,磨得能映出人影,贴在粗布腰带里,像块跟着心跳的暖玉。旁边的朱静雯正帮朱悦薇理着训练服的领口,小姑娘的辫子扎得紧紧的,发梢还沾着点从江南公社带来的桑花粉,眼睛亮得像刚升起的太阳,手里攥着个小本子,封皮上画着全球地图的简笔轮廓。
“全体都有!米跑,预备——跑!”周磊的口令刚落,手里的马鞭往地上轻轻一磕,队伍就像潮水般动了起来。碎石子跑道被晨露浸得有些湿滑,踩在脚下“沙沙”响,我跟着队伍的节奏迈腿,呼吸早已稳了——一个月前刚跑两圈就发沉的腿,现在像生了劲,膝盖也不酸了,连胸口的闷胀感都没了,只觉得风从耳边吹过,带着桑树叶的清香,还混着远处全球通讯塔传来的微弱电波声,那是北极公社在播报今日的转场天气。
“韵澜姑母,你看悦薇!”朱静雯朝前方抬了抬下巴,声音里带着笑意。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,朱悦薇跑在队伍中后段,小身子挺得笔直,双臂前后摆动的幅度正好,小辫子随着脚步晃得像面小旗子,再也不是上月那个跑三圈就喘得要扶着树、还得人陪着的小姑娘。她旁边的年轻官员小李有些跟不上,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流,脚步渐渐慢了,悦薇竟主动放慢速度,凑到他身边小声说:“李大哥,你别盯着脚看,看前面的人后背,调整呼吸,两步一吸、两步一呼,跟我学——上次去欧洲牧场帮牧民赶牛羊,我就是这么跟张叔学的,肯定能跟上!”
小李是上月队列训练时总顺拐的那个官员,当时被周磊罚练了一下午,脸涨得通红,连头都不敢抬。这一个月他没闲着,每天早起半个时辰练队列,现在走正步比谁都齐,就是体能还差些——他以前是江南桑农公社的账房先生,一辈子没怎么跑过远路。他听了悦薇的话,慢慢调整节奏,胸口的起伏渐渐平缓,竟真的跟上了队伍,还朝悦薇感激地笑了笑:“多谢悦薇姑娘,上次去南美帮收玉米,我就看你体力好,现在总算知道秘诀了。”我忍不住弯了弯嘴角——这一个月的训练,哪里只是筋骨在变,人心也在一点点靠得更近,像全球各地的桑树枝条,慢慢缠成了一团。
跑过第五圈时,朱高煦从后面追了上来,他手里攥着个陶制水壶,壶盖没拧紧,晃出点水来,却小心翼翼地护着——这水壶是西亚公社的陶匠做的,上次去中东帮石油公社护输油管,当地百姓送的。他跑到队伍外侧,递给旁边喘得厉害的老兵张叔:“张叔,您喝点水,别着急,我陪您跑,咱们慢慢跑,肯定能到终点。”张叔是百姓卫队的老兵,左腿上有旧伤——去年去南美帮牧民转场时,为了救一只陷在泥里的小羊羔,摔在坡上弄的,每逢阴雨天就疼,上月跑米总落在最后,每次冲线都要扶着栏杆喘半天。朱高煦以前练体能时总想着自己跑,连别人掉了水壶都懒得捡,现在竟主动放慢速度陪人,连周磊都看在眼里,朝他悄悄点了点头,眼神里少了几分严厉,多了些认可。
张叔接过水壶,手抖着拧开盖子,喝了两口,声音有些哑:“多谢你了,高煦。俺这腿不争气,总拖队伍后腿——上次去北极帮因纽特百姓建暖棚,俺就没帮上多少忙。”朱高煦摆了摆手,故意放慢脚步,跟张叔并排跑:“张叔您说啥呢,您以前护百姓的时候,腿上受着伤还跟野猪斗,俺这点算啥?再说了,咱们是一起护全球百姓的,哪有什么拖后腿的说法——上次去非洲帮孩子学识字,您还教他们编草绳呢,比俺有用多了。”
半个时辰后,队伍冲过终点线。朱悦薇第一个扑到我身边,小脸通红,额头上的汗沾着碎发,却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,伸手给我看:“姑母!俺今天跑了第二十三名!周班长记了时,比上月快了整整十分钟!”她摊开小手,掌心有层淡淡的薄茧,是这一个月练俯卧撑磨出来的,边缘还带着点脱皮的痕迹,“周班长说,俺再练半个月,要是能再快两分钟,就能进前十了——下月去澳洲帮牧民转场,就能跟得上队伍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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