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门被推开了,一个匈奴妇女抱着个孩子进来,手里拿着块奶酪。她走到先生面前,把奶酪递过去:“先生,我家阿木尔说,他学会了‘奇正’,昨天还教我怎么摆阵型呢。这是我做的奶酪,你尝尝。”先生接过,笑着说:“不用谢,这是我应该做的。阿木尔很聪明,将来能当百夫长。”妇女的脸笑成了花:“要是能当百夫长,我给先生做一年的奶酪!”
李铮推开门进去,孩子们都站起来喊“将军”。他摆了摆手,摸了摸巴特尔的头:“战术图画得怎么样了?”巴特尔脸红红的,从怀里掏出张纸:“将军,我画了互市的防御图,你看——”纸上画着互市的帐篷、学堂、铁匠铺,还有铁林军的巡逻路线,标注着“左翼轻骑”“右翼突骑”“中军预备队”。李铮看了,笑着说:“不错,明天给百夫长们看看,让他们照着练。”
从学堂出来,李铮往校场走。远远地,就听见铁林军的喊叫声:“冲啊!”“射!”校场上,具装突骑穿着札甲,骑着高头大马,手里拿着长矛,正对着稻草人冲锋;轻骑游射穿着皮甲,骑着快马,手里拿着复合弓,一边跑一边射箭。
他走到近前,看见一个汉人士兵和一个匈奴士兵正吵架。汉人士兵指着自己的长矛说:“你跑太快了,我跟不上!”匈奴士兵瞪着眼睛:“你长矛太长,挡住我射箭了!”李铮走过去,问:“怎么回事?”汉人士兵说:“将军,我们练协同的时候,他的马跑得太快,我没接住他的箭。”匈奴士兵说:“将军,他的长矛差点戳到我的马屁股!”
李铮笑了。他骑上一匹马,拿起长矛,对两人说:“来,我教你们。具装突骑是盾,要挡住敌人的进攻;轻骑游射是箭,要射中敌人的要害。盾要慢,让箭能跟上;箭要快,让盾能挡住。”他催动马匹,冲向稻草人,长矛刺中稻草人的胸口,同时,旁边的轻骑游射射出一箭,射中稻草人的头。“看见了吗?”李铮勒住马,“这就是配合。”
两人跟着学,试了几次,终于找到了感觉。汉人士兵笑着说:“将军,原来要这样!”匈奴士兵也挠了挠头:“我之前跑太快了,以后慢点儿。”李铮笑着说:“你们是兄弟,要互相照应。铁林军不是汉人军队,也不是匈奴军队,是北疆的军队,要守的是北疆的百姓。”
校场的训练结束时,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。李铮擦了擦汗,正打算回帐篷,就看见稽粥骑着马过来,脸色有些凝重:“将军,刚才巡逻的士兵说,互市边缘有个可疑的人,鬼鬼祟祟的,像是伊稚斜的奸细。”
李铮的眼神沉了下来:“带过来。”
不一会儿,两个士兵押着个穿匈奴衣服的人进来。那人低着头,手里攥着把匕首,口袋里掉出张地图,画着学堂和互市的位置。李铮捡起地图,问:“伊稚斜让你做什么?”那人沉默了一会儿,说:“他让我烧了学堂,或者刺杀你。”
李铮笑了:“你觉得你能得逞吗?”那人抬起头,眼里带着仇恨:“你们的融合政策,让我们的部落散了!伊稚斜单于说,你是匈奴的叛徒,要踏平北疆!”李铮的笑容敛了些:“伊稚斜只会让草原流血。你看,互市的百姓在笑,学堂的孩子在读书,这些都是他给不了的。要是你愿意留在北疆,我给你份活——阿吉的铁匠铺需要帮手,你力气大,能打铁。”
那人愣了愣,似乎没想到李铮会这么说。他看了看窗外的互市,又看了看李铮,声音软了些:“将军,你真的愿意留我?”李铮点头:“只要你愿意改过,北疆的百姓都欢迎你。”那人低下了头,手里的匕首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:“将军,我愿意留在北疆。”
傍晚的时候,李铮回到帐篷,刚坐下,阿木尔就进来了,手里拿着封奏折:“将军,公孙大人的奏折到了。”李铮接过,拆开一看,公孙弘的字迹像根刺:“李铮‘尊卑不分’,让匈奴人当百夫长,教匈奴孩子学兵法,恐生祸乱,请陛下收回其兵权。”
他笑了,把奏折放在桌上,对阿木尔说:“你去告诉刘安,让他回长安的时候,把互市的照片带回去——就是那个汉人商人和匈奴姑娘的婚礼,还有学堂的孩子读书的样子。”阿木尔犹豫了一下:“将军,公孙大人是陛下的宠臣,要是他在陛下面前说坏话,陛下会不会——”李铮打断他:“陛下让我守北疆,不是让我守尊卑制度。要是北疆的百姓能活,我什么都不怕。”
这时,稽粥进来了,手里拿着个羊皮袋:“将军,喝口马奶酒,暖暖心。”李铮接过,喝了一口,问:“那个奸细怎么样了?”稽粥笑着说:“阿吉说他力气大,让他帮忙打铁,他刚才已经打了十个双镫,比我还快!”李铮点头:“好,只要他愿意改过,就是北疆的一员。”
夜渐渐深了,李铮走到帐篷外,看着天上的星星。星星很亮,像孩子们的眼睛,又像草原的灯。他想起白天的事情:互市的热闹,学堂的读书声,铁林军的训练,还有那个奸细的转变。风刮过来,带着青草香和桂花香,吹得他的铠甲“哗哗”响。
“伊稚斜,”他对着星星说,“你来吧,我们等着。”
远处,草原的风里传来了歌声,是匈奴姑娘的嗓音,唱着汉人的曲子:“蒹葭苍苍,白露为霜,所谓伊人,在水一方——”歌声里混着汉人的乐器和匈奴的马头琴,像草原的风一样,裹着春的气息,吹过每一个帐篷,每一个人心。
李铮笑了。他知道,北疆的风变了,不再是带着沙子和血腥味的风,而是带着青草香和桂花香的风。他知道,只要有铁林军在,有稽粥在,有阿吉在,有巴特尔在,有所有北疆的百姓在,他就能守住北疆,守住这些星星,守住这些笑容。
夜更深了,帐篷里的灯还亮着。李铮坐在桌前,看着桌上的战术图,看着桌上的双镫,看着桌上的军功簿,心里很踏实。他知道,北疆的路还很长,但他不怕。因为,风过草原,带的是春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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