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雾裹着青草香钻进帐篷时,李铮正蹲在案前擦他的环首刀。刀身映着烛光,照见他眼角的细纹——昨夜和士兵们围篝火喝酒到深夜,喉咙还烧得慌。帐外传来马蹄声,是稽粥,他的黑马喷着鼻息,蹄子踩碎了晨露:“将军,校场那边闹开了!”
李铮把刀插回鞘,抓起外袍就走。校场的晨雾还没散,远远就听见阿古达的大嗓门:“王虎,你这阵法太磨叽了!要是匈奴骑队冲过来,我们早被砍成肉泥了!”接着是王虎的反驳:“你懂个屁!鱼鳞阵是防骑射的,你昨天用匈奴的游射术射靶,不也靠这阵法挡了三波箭吗?”
李铮走过去,看见几十个士兵围成圈,汉人的盾牌和匈奴的长矛插在地上,像两排对峙的树。阿古达光着膀子,络腮胡上挂着草屑,手里举着个新做的双马镫:“将军,这镫子是好用,但阵法……”他挠了挠头,“我总觉得绑手绑脚的。”
王虎递给他一杯水:“昨天你用这镫子骑马冲阵,不是没掉下来吗?要是没有阵法,你那匹黑马早被匈奴的长矛捅穿了!”旁边的稽粥笑着补充:“阿古达昨天杀了三个匈奴游骑,就是靠王虎的盾牌挡着。”
李铮捡起地上的盾牌,拍了拍上面的刀痕:“知道为什么叫‘铁林军’吗?”他望着围过来的士兵,“不是因为我们的刀够快,马够壮,是因为我们像铁一样凝在一起——汉人的阵法是骨,匈奴的骑射是血,骨血交融,才是不败的军队。”
阿古达摸着盾牌上的“铁林军”三个字,忽然咧嘴笑了:“将军,我懂了!就像老周做的双马镫,汉人的防滑纹加匈奴的牛筋,比单独的都好用!”
“对!”李铮指着校场边的沙盘,“今天我们练新战术——‘铁壁游骑’。汉人盾牌兵列成铁壁阵,挡住匈奴的骑射;匈奴游骑兵绕到侧翼,用复合弓射他们的马腿;最后汉人的长矛兵冲上去,收割残敌。”他回头看稽粥,“你带匈奴游骑,王虎带盾牌兵,现在开始演练!”
校场上的烟尘腾起来时,老周抱着个木盒跑过来,身后跟着匈奴工匠阿史那。木盒里装着十几副新的复合弓,弓身是桑木做的,弓弦用匈奴牛筋泡了桐油,泛着琥珀色的光。“将军,这是我们连夜做的!”老周抹了把汗,“阿史那说,匈奴的弓射程远,但拉力小;汉人的弓拉力大,但太沉。我们把两者合起来,这弓能射三百步,而且单手就能拉!”
李铮拿起一把弓,拉了拉弓弦,手感刚好——不像汉弓那么沉,也不像匈奴弓那么软。他望向正在演练的士兵,对老周说:“把这些弓发给游骑队,让稽粥试试。”
没过多久,校场上传来欢呼。稽粥骑着黑马,手里的复合弓还冒着热气,他举着个靶子喊:“将军!三百步外的靶心,我射穿了!”靶子上插着一支箭,箭头穿过了三层皮革,露出锋利的尖端。阿史那摸着弓身,眼里闪着光:“这弓比我们匈奴的强十倍!”
老周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:“还有这个!”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,里面是几十个标准化的箭袋,“每个箭袋能装二十支箭,都是统一尺寸,不管是汉人还是匈奴人,都能用!”
李铮接过箭袋,摸了摸上面的缝线——针脚细密,是汉人工匠的手艺,袋口用匈奴的皮革做了镶边,防磨。他抬头望着校场上的士兵,汉人的盾牌和匈奴的长矛交错,复合弓的弓弦声和盾牌的撞击声混在一起,像一首雄浑的歌。“这就是技术融合。”他对老周说,“不是谁吞并谁,是谁的好就用谁的。”
上午的训练结束时,李铮让人把校场边的大帐改成了“讲武堂”。帐子里摆了几十张粗木桌,桌上放着沙盘、竹简和毛笔——竹简是老周找工匠做的,上面写着“孙子兵法”“吴子兵法”,还有李铮自己写的“融合战术纪要”。
士兵们挤在帐子里,汉人和匈奴人坐在一起,阿古达旁边是王二,稽粥旁边是王虎。李铮站在帐前,手里拿着一卷竹简:“今天讲武堂的第一堂课,讲‘融合’。”他翻开竹简,“《孙子兵法》说,‘知己知彼,百战不殆’。我们的‘己’,是汉人的阵法、强弩;我们的‘彼’,是匈奴的骑射、机动。把‘己’和‘彼’合起来,就是我们的优势。”
阿古达举手:“将军,那我们匈奴的‘彼’,是不是也能变成‘己’?”
李铮笑着点头:“对。比如稽粥的骑射,是匈奴的长处,我们要学;王虎的阵法,是汉人的长处,你们也要学。等你们都学会了,就不是汉人或匈奴人,而是铁林军的士兵。”
王二摸着桌上的毛笔,小声说:“将军,我想学写字,这样就能在军功册上写自己的名字了。”
帐子里安静了一瞬,接着阿古达拍了拍王二的肩膀:“我教你骑射,你教我写字,怎么样?”王二眼睛亮了:“行啊!明天我教你写‘铁林军’!”
稽粥举起手:“将军,那我们的军功册,是不是不管汉人还是匈奴人,都能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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