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刚蒙蒙亮,朔方城的校场已被晨雾裹成了一团青纱。铁林军的士兵们光着膀子,把汉人的盾牌往地上一插,匈奴的长矛斜斜搭在肩上,像两排刚抽芽的树。王虎穿着札甲,腰间挂着环首刀,正吼着让盾牌兵列阵:“左三列蹲低,右三列举盾!记住,铁壁阵不是死的,要跟着游骑的动向调整!”
稽粥骑着黑马,手里的复合弓泛着琥珀色的光——那是老周和阿史那连夜改的,桑木弓身缠了匈奴牛筋,拉力刚好,单手就能拉满。他吹了声口哨,游骑兵们便拍马绕到校场侧翼,箭头对准三百步外的草人靶。“放!”稽粥喊了一嗓子,二十支箭像流星似的飞出去,半数穿透了草人的胸口。
“慢了!”李铮的声音从校场边传来,他穿着黑色战袍,腰间的环首刀还沾着昨天的血。他走到王虎身边,拍了拍盾牌上的刀痕:“昨天对付匈奴游骑时,你们的阵形调整晚了半刻,要是敌人有备,游骑早被冲散了。”又转向稽粥,指了指草人靶:“箭头偏了三寸——复合弓的优势是射程,不是力道,要学会用抛物线射马腿,不是直射胸口。”
阿古达抓着长矛跑过来,络腮胡上还挂着草屑:“将军,我刚才跟着游骑射了,你看!”他举起箭袋,里面的箭杆上刻着“铁林军”三个字——那是王二昨天教他写的。李铮接过箭,摸了摸箭头:“不错,比昨天稳了。但你得记住,游骑的任务是袭扰,不是硬拼,要是被敌人的盾牌兵缠住,就算你有三头六臂也没用。”
“将军,我懂了!”阿古达挠了挠头,忽然咧嘴笑,“就像昨天,我跟着稽粥射马腿,王虎的盾牌兵立刻围上去,那匈奴游骑连拔刀的机会都没有!”
“对。”李铮望着校场上的士兵,汉人的札甲和匈奴的皮甲混在一起,盾牌的“铁林军”三个字和长矛的匈奴纹路交错,“铁林军不是汉人的军队,也不是匈奴的军队,是能守能攻的军队。你们的刀是汉人的,箭是匈奴的,可你们的命,是一起拼出来的。”
上午的讲武堂里,粗木桌摆得满满当当。汉人士兵拿着竹简,匈奴士兵握着羊皮卷,阿古达凑在王二旁边,盯着他手里的毛笔:“王哥,你昨天教我的‘铁’字,我写对了吗?”王二展开一张帛纸,上面歪歪扭扭写着“铁林军”三个字:“对,就是这样,横要直,竖要挺。”稽粥坐在旁边,手里拿着《孙子兵法》,眉头皱得像个结:“将军,这‘奇正’是什么意思?”
李铮站在帐前,手里拿着一卷竹简,上面写着他自己画的战术图——左边是汉军的铁壁阵,右边是匈奴的游骑阵,中间用箭头连起来。“《孙子兵法》说,‘凡战者,以正合,以奇胜’。”他指着战术图,“正兵就是王虎的盾牌兵,像铁壁一样挡住敌人的正面;奇兵就是稽粥的游骑兵,像刀子一样扎进敌人的侧翼。昨天对付匈奴游骑,我们用的就是这个——正兵吸引注意力,奇兵打他的软肋。”
阿古达举手,络腮胡抖了抖:“将军,那要是敌人的正兵很强,奇兵冲不进去怎么办?”
李铮笑了,拿起桌上的复合弓:“那就要变。比如,我们可以把正兵变成奇兵,把奇兵变成正兵。比如,让游骑兵假装败退,引敌人追过来,然后盾牌兵从侧面冲上去,打他个措手不及。”他望向稽粥:“上次你用匈奴的游射术引敌人进埋伏圈,是不是这个道理?”
稽粥摸着下巴,忽然拍了下桌子:“对!我昨天就是让几个游骑兵假装跑,那匈奴游骑以为我们怕了,追过来,结果撞进王虎的盾牌阵里,被长矛捅了个透!”
帐子里响起笑声,王虎笑着拍了拍稽粥的肩膀:“你这匈奴小子,倒学会用计了!”
稽粥也笑:“还不是将军教的?《孙子兵法》里说‘兵者,诡道也’,我看比我们匈奴的‘抢了就跑’管用多了!”
笑声刚落,老周抱着个木盒跑进来,身后跟着阿史那。木盒里装着十几副新做的马镫,镫身是汉人的榆木,刻着防滑的纹路,镫带用匈奴的牛筋泡了桐油,泛着棕褐色的光。“将军!”老周抹了把汗,“这是我和阿史那改的双马镫,比之前的结实十倍!你看,镫身加了横梁,踩上去稳得很!”
阿史那摸着镫身,眼里闪着光:“我们匈奴的马镫是单的,容易掉;汉人的马镫是双的,但太沉。我们把两者合起来,用榆木做镫身,减轻重量,再用牛筋做镫带,不容易断!”
李铮拿起一副马镫,试了试重量,刚好——比汉人的轻,比匈奴的稳。他望向阿古达:“去,骑你的黑马试试!”
阿古达欢呼一声,抱着马镫跑出去。没过多久,校场上传来马蹄声,阿古达骑着黑马冲过来,手里举着马镫喊:“将军!这镫子太好用了!我刚才跳了三次,都没掉下来!”他勒住马,翻身下马,摸着镫带:“你看,牛筋镫带弹性好,就算马跑起来颠,也不会磨腿!”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
喜欢铁骑朔风:我在汉匈当战神请大家收藏:(m.20xs.org)铁骑朔风:我在汉匈当战神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