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城陷落的消息,如同腊月里最凛冽的寒风,瞬间席卷了整个汉水南岸的襄阳城。这座被誉为“荆襄之心”的繁华都会,往日车水马龙的景象荡然无存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与恐慌。市井之间,流言蜚语如同瘟疫般蔓延——北军如何悍勇,文聘如何苦战不支,曹仁大军如何陈兵汉水北岸,随时可能搭设浮桥,挥师南渡……每一则消息都像重锤,敲打着襄阳本已脆弱的神经。
然而,与外部的军事压力相比,襄阳城内部,州牧府深处,正在酝酿着一场更为致命的风暴。
荆州牧刘表的寝殿内,药石的气味浓郁得化不开。曾经坐镇荆襄九郡、与北方豪强分庭抗礼的“八俊”之一刘景升,此刻已是形销骨立,面色蜡黄,唯有偶尔睁开的浑浊双眼,还残留着一丝昔日的威仪。他的病情,在得知樊城失守、文聘被俘的消息后,急转直下,如今已是弥留之际,仅凭参汤吊着一口气。
殿外,以蔡瑁、张允为首的军方将领,和以蒯越、蒯良兄弟为首的文官谋士,分立两侧,气氛凝重而微妙。蔡瑁,作为刘表妻弟、荆州水军都督,面容看似沉痛,眼神深处却闪烁着难以掩饰的焦虑与盘算。蒯越,荆州大族的代表,号称“足智多谋”,此刻也是眉头紧锁,手指无意识地捻动着衣角。
“异度,”蔡瑁压低声音,将蒯越引至一旁僻静处,声音急促,“景升公怕是……就在旦夕之间了。北岸晋王大军虎视眈眈,江东孙策狼子野心,近日又闻其麾下周瑜调动频繁,意欲何为,不言自明!当此危局,荆州该当如何?是战,是降?”
蒯越目光闪烁,沉吟片刻,声音更低:“德珪,大势已去,岂不见文仲业之鉴乎?晋王袁绍,已非昔日渤海太守,其势如日中天,挟天子以令诸侯,扫平中原,今又得樊城,汉水天堑已不足恃。我荆州内部,能战之兵几何?主战者谁?刘备新败,如同丧家之犬,自身难保;大公子(刘琦)虽在江夏,然其性柔弱,且与黄祖不睦,岂能力挽狂澜?若战,必是玉石俱焚,徒使荆襄百姓遭殃,吾等身家性命亦难保。”
蔡瑁眼中精光一闪:“依你之见……”
“当断不断,反受其乱!”蒯越语气斩钉截铁,“为荆州百万生灵计,为吾等身家爵禄计,唯有……顺天应人,归附晋王!况且,晋王已遣密使,许以高官厚禄,保全吾等家族。此时不决,更待何时?唯需顾虑者,乃是名分与大公子……”
蔡瑁会意,重重一点头:“我明白了。名分之事,需速决!必须赶在……其他人有所动作之前!”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瞥向了殿外另一个方向,那里站着面容忧戚、却显得势单力孤的刘表长子刘琦,以及刚刚狼狈南逃至襄阳、暂居馆驿的刘备一行人。刘备的存在,尤其是他身边那个虽然沉默却令人不敢小觑的红脸汉子关羽,让蔡瑁感到如芒在背。
襄阳的天空,阴云密布,一场决定荆州命运的权力更迭与阴谋,正在这垂危的州牧榻前,悄然上演。
发展:权柄暗易与枭雄悲歌
建安八年冬月末,荆州牧、成武侯刘表,在忧惧交加中,病逝于襄阳。蔡瑁、蒯越等人遵循“遗命”(实则为二人与部分心腹伪造或强行解读),立刻拥立刘表次子、年仅十四岁的刘琮继任荆州牧。此举完全违背了宗法长幼之序,但因蔡瑁手握襄阳军权,蒯越等人控制州郡行政,反对的声音被迅速压制下去。
紧接着,一系列雷厉风行的举措出台,彻底堵死了主战派和刘备等人的道路:
封锁消息:严密封锁刘表病逝及刘琮继位的具体细节,尤其是对驻扎在江夏的刘琦及残部,更是断绝往来,以防其兴师问罪。
控制刘备:以“保护”为名,派遣重兵“护卫”刘备所在的馆驿,实则软禁,限制其随从出入,切断其与外界联系。关羽、张飞(若在)虽怒,但身处虎穴,兵力悬殊,只得暂时隐忍。
清除异己:迅速撤换各地可能倾向于刘琦或主张抵抗的将领、官吏,安插蔡、蒯亲信。襄阳城内,稍有异议者,皆遭贬斥或监视。
秘密联络:蔡瑁、蒯越派出心腹使者,携带刘琮的降表及荆州户籍图册,秘密北渡汉水,前往曹仁大营,接洽归降事宜。他们提出的条件,核心便是保障自身及家族的权势与安全。
襄阳的剧变,如同巨石投入死水,激起的波澜迅速向外扩散。
最先感受到寒意的是刘琦。驻守江夏的他,原本就因父亲病重而心忧,突然发现与襄阳的联络完全中断,派去的使者皆有去无回,身边又不断有蔡瑁系将领被安插进来,他再愚钝也知大事不妙。一种被抛弃、被背叛的愤怒与绝望笼罩着他。然而,他性格懦弱,手中兵权大半被黄祖及其部将把持(黄祖虽与蔡瑁并非一心,但更看不起刘琦),自身缺乏魄力与决断,面对如此危局,竟惶惶不可终日,除了与寥寥几名心腹相对垂泪,竟拿不出任何有效的应对之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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