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本故事纯属虚构,如有雷同纯属巧合)。
秋雨淅淅沥沥地下着,打在破败的荷塘里,那早已枯黄的荷叶低垂着,承接天赐的甘霖。沈青荷坐在窗前,一袭素衣,手中捧着一卷泛黄的佛经,目光却落在窗外那一片残荷上。
她已经在这座山间小寺住了三个月。从繁华的京城,到这座无人问津的静心庵,仿佛走完了一生。
“青荷师姐,天凉了,加件衣裳吧。”一个小尼姑轻手轻脚地走进来,将一件薄棉袈裟披在她肩上。
沈青荷回头微笑:“多谢妙音师妹。”
妙音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,不解道:“这残荷有什么好看的?住持说等来年春天都要清掉,种上新藕。”
沈青荷轻轻摇头:“残荷听雨,也是一种境界。你听,雨打枯叶的声音,是不是比打在青石上更显温柔?”
妙音侧耳倾听片刻,恍然道:“还真是,这声音闷闷的,软软的,听着心里就安静了。”
沈青荷含笑点头,目光又回到了那片荷塘。
曾几何时,她是京城最耀眼的牡丹。沈家嫡女,才貌双全,提亲的人踏破了门槛。她犹记得十五岁那年的牡丹宴,她一曲《霓裳》惊四座,满园春花都失了颜色。那时的她,何尝不是一朵盛放的牡丹,招摇着,明媚着,以为整个世界都会为她让路。
然后就是那场改变了一切的婚事。
父亲为她择定了宁远侯府的二公子,一个她只在诗会上见过一面的翩翩少年。她本是不愿的,那少年眼中的轻浮让她不安。但父亲说,侯府势大,与沈家是强强联合;母亲说,女子终归要嫁人,这般门第已是难得。
出嫁那日,十里红妆,羡煞旁人。她坐在花轿里,悄悄掀开盖头一角,看见街边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。那些羡慕的眼神,让她暂时忘却了心中的不安。
“或许,是我多虑了。”那时的她这样安慰自己。
然而婚后的日子,远比她想象的艰难。侯府规矩森严,婆婆严苛,丈夫风流。不过半年,二公子就纳了第一房妾室,是个青楼清倌人,弹得一手好琵琶。
她记得那夜,她独自坐在新房里,等来的却是丫鬟战战兢兢的传话:“二少爷说,今夜不过来了,请少夫人早些歇息。”
红烛燃尽,烛泪堆了满满一盘,如同她破碎的心。
次日请安,婆婆淡淡地说:“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常事,你是正室,要有容人之量。”
她低头称是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。
那些年,她努力做一个合格的侯府媳妇。晨昏定省,管理中馈,招待宾客,从不懈怠。然而不管她做得多么出色,换来的不过是婆婆更加挑剔的目光,和丈夫日渐冷淡的态度。
三年无出,婆婆终于忍不住,从娘家接来一个远房侄女做贵妾。那姑娘年方二八,娇憨可人,一进门就夺走了丈夫全部的注意。
不久,贵妾有孕,侯府上下喜气洋洋。只有她,这个明媒正娶的正室,成了一个多余的人。
她开始失眠,食欲不振,常常一个人坐在花园的荷塘边,一坐就是半日。夏日荷花开得正好,她却只觉得那层层叠叠的花瓣像极了侯府繁复的规矩,将她紧紧束缚。
“少夫人,风大了,回屋吧。”丫鬟轻声劝道。
她摇摇头:“再待一会儿。”
那时的她,还存着一丝希望,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忍耐,足够贤惠,终有一天会守得云开见月明。
然而命运从不按预期的轨迹前行。
中秋前夕,一封加急军报传入京城:北疆战事失利,主将沈巍殉国。
她的父亲,大梁的镇北将军,战死沙场。
消息传来时,她正在为婆婆准备中秋礼单,手一抖,墨迹污了整整一页。
“少夫人!”丫鬟惊呼。
她却顾不得这些,提着裙子就往外跑,一路跑到侯府大门前,却被守门婆子拦住。
“少夫人,您不能出去。”
“我父亲死了!我要回家!”她几乎是吼出来的。
婆子们面面相觑,最终还是放了行。她一路狂奔,穿过三条街,回到沈府。
昔日车水马龙的将军府,此刻门庭冷落。她推开大门,看见母亲已经哭晕在灵堂前,兄长强忍悲痛主持大局。
“哥哥...”她哽咽道。
兄长回头,眼中满是血丝:“青荷,你回来了。”
她跪在父亲灵前,看着那具空空如也的棺椁——父亲尸骨无存,只有一套染血的战袍入殓。
那一夜,她守在母亲床前,听兄长说起朝中局势。父亲战败,皇上震怒,虽追封了爵位,却明显是要冷落沈家了。
“树倒猢狲散,往日那些巴结我们的人,现在都避之不及。”兄长苦笑道。
她在娘家住了三日,第四日回到侯府时,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同了。
往日的恭敬不见了,下人们看她的眼神带着怜悯,甚至有一丝轻慢。婆婆称病不见,丈夫更是连着几日宿在贵妾房中。
一个月后,贵妾生下侯府长孙,满月宴办得风风光光,她这个正室却称病未曾出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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