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月的京城,银杏叶扑簌簌往下落,把女子学堂的青石板路铺成了金色地毯。
楚知夏天不亮就爬起来,盯着铜镜反复整理发簪,手心里的汗把红头绳都攥湿了——今个儿皇帝要亲自来视察,整个学堂从上到下跟炸了锅似的。
“先生!御林军把街口都封啦!”
囡囡连滚带爬冲进屋子,发髻歪得像只炸毛的鸡。
“听说陛下的龙辇镶着夜明珠,晃得人睁不开眼!”
话音未落,外头突然响起锣鼓声,吓得正在喂鸡的春桃把米盆都扣在了地上。
楚知夏带着学生们齐刷刷跪在门口,膝盖刚沾上冰凉的石板,就听见太监尖利的嗓子喊:“陛下驾到——”
皇帝穿着玄色常服迈步走来,腰间玉佩撞出清响。
楚知夏偷偷抬头,正对上皇帝打量的目光,自从楚知夏开办女子学堂,父女两已经是好久没有见面了。
楚知夏感觉,这位皇帝爹爹好像苍老了不少,可不是吗,仔细想想自己已经穿越来十二年了。
“都起来吧。”皇帝声音像洪钟,惊飞了屋檐下打盹的麻雀。
他走进学堂,金丝绣着云纹的袖口。扫过雕花窗棂,突然在一幅世界地图前停住。
那是阿青带着学生用木炭画的,歪歪扭扭的线条里,还标着“西洋”“南洋”几个大字。
“女子也懂万国地理?”皇帝指尖点着地图上的美洲大陆。
阿青不知何时,已经捧着地球仪站出来,粗布裙摆沾着草屑:“陛下,我们算过,从泉州出海走新航线,能比老路子快二十天!”
她转动地球仪,木轴发出“咯吱”声响,“要是商船都这么走,能省不少银子!”
皇帝饶有兴致地看着,突然迈步走向纺织教室。
阿月正踩着织布机,梭子在她手里上下翻飞,机杼声混着她哼的小曲:“小梭子,穿花忙,织出彩霞铺满堂......”
一匹绣着百鸟朝凤的绸缎眼看就要织成,金线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。
“这手艺,比江南织造局的还精巧!”皇帝伸手轻抚布料,龙袍下摆扫过织机。
阿月激动得手一抖,差点把梭子掉地上:“陛下,这是我们改良的双面提花技术,一匹布能织出两种花样!”
她慌忙扯开布料背面,暗纹的牡丹栩栩如生。
拐进医科教室时,浓重的药香扑面而来。
苏云萝正教学生辨认药材,突然看见皇帝,药铲“当啷”掉在铜盆里。
阿青抱着厚厚的医案本子冲出来,纸页间还夹着干枯的艾草:“陛下,这是瘟疫时的病案记录!”
她翻开泛黄的纸页,密密麻麻的字迹旁画满红圈,“用板蓝根代替连翘的方子,就是我们试出来的,救活了三百多人!”
皇帝一页页翻看,目光突然停在某页批注:“患者高热惊厥,以井水浸帕敷额,当夜退烧。”
他抬头看向阿青:“这法子,是你想的?”
阿青“扑通”跪下,额头贴着地面:“是先生教我们,治病不能死读书!”
算术课堂里更热闹。
囡囡站在凳子上,扯着嗓子报数:“绸缎庄进了八百匹布,损耗两成,再按三七分账......”
姑娘们的算盘打得震天响,账本摊了满桌。
皇帝拿起一本翻看,突然笑出声:“好个复式记账法!比户部那帮老臣的账册还清楚!”
他指着小数点后的数字,“连厘数都算得这般精细?”
春桃壮着胆子回话:“陛下,我们天天帮布庄算账,算错一个数,工钱就没啦!”
她举起张皱巴巴的收据,“上个月还帮赵老板追回三百两银子呢!”
视察完已是夕阳西下。
楚知夏正低头,给学生们分新抄的算术题,忽听身后传来皇帝的声音,手里的毛笔“啪嗒”掉在砚台上,墨汁溅了半张纸。
她慌忙转身行礼,膝盖还没弯下去,就被皇帝伸手扶住了。
“好长时间没这么细看你了。”
皇帝的指尖触到她的胳膊,忽然顿住,声音里带着点发颤,“当年你刚提出要办学堂,还穿着粉色罗裙呢,如今发间都簪上银簪了。”
楚知夏的脸“腾”地红了,低头盯着自己的布鞋:“父皇日理万机,还记得这些小事。”
“你的事,哪有小事?”
皇帝拉着她往凉亭走,龙袍的下摆扫过满地银杏叶,“你刚把学堂开起来时,满朝文武都骂你胡闹,说女子读什么书,不如在家学针线。我那时也捏着把汗,怕你撑不下去。”
他突然停下脚步,转身仔细打量她,“可你看看现在——”他抬手往院子里一划,“织布的能赛过江南织工,看病的敢改祖传药方,算账的比户部老臣还精。知夏,你比父皇想象的,能耐大多了。”
楚知夏鼻子一酸,眼眶有点发热:“其实刚开始也难,学生家里不让来,说抛头露面丢人。我就带着阿青她们去帮人缝补浆洗,一边干活一边讲‘男女本就该一样’,讲着讲着,人就多起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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