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伯利亚的寒风尚未从指尖褪去,国内疗养院的紧急通报已通过加密频道传来。江澈与林砚刚踏上返程的专机,座椅扶手的通讯器就突然亮起红灯,屏幕弹出的现场照片瞬间攥紧了两人的神经——疗养院管理员张诚倒在值班室的木质办公椅上,脖颈处缠绕着一圈泛着冷光的尼龙钓鱼线,线的另一端死死固定在反锁的黄铜门把手上,门窗紧闭,室内物品摆放整齐,除了死者歪斜的身体,整个房间呈现出无懈可击的「密室自杀」形态。
「立刻返航。」江澈按下通讯器的紧急联络键,声音透过电波传递给地面指挥中心,「通知技术科、痕检科和法医组,十分钟内集结,目标市郊疗养院,封锁所有出入口,禁止任何人员进出。」
专机在云层中调转航向,引擎的轰鸣与机舱内凝重的气氛交织。林砚将现场照片放大,指尖在屏幕上滑动,逐一排查细节:「房门反锁,窗户扣死,钓鱼线的固定方式很专业,看起来像是死者自己缠绕后发力勒死,但……」他停顿片刻,指向照片中死者的手部姿势,「如果是自杀,双手应该会残留挣扎或用力的痕迹,但他的手指自然下垂,掌心干净,没有任何纤维残留或皮肤磨损,这不符合常理。」
江澈点头认同,补充道:「张诚是疗养院的核心管理员,我们之前调查地下一层异常时,他多次刻意隐瞒信息,明显知道些什么。现在突然‘自杀’,时机太巧,大概率是被顾维安的余党灭口,伪造现场掩盖真相。」
一小时后,专项小组的车队抵达疗养院。这座依山而建的建筑被灰色的铁丝网环绕,门口的安保亭空无一人,原本应该在岗的保安不知去向。警戒线迅速拉起,身着防护服的痕检人员和法医组率先进入,对现场进行初步封锁和保护。
值班室位于疗养院行政楼的一层西侧,房门是老式的铜质门锁,锁芯完好无损,没有任何撬动或暴力破坏的痕迹。痕检科负责人老周蹲在门边,戴上高倍放大镜,指尖轻轻拂过锁舌内侧,一道细微的白色划痕在放大镜下清晰可见。「江队,林顾问,」他头也不抬地说道,「门确实是从内部反锁的,但锁舌根部有单向受力的划痕,边缘呈锯齿状,不是正常反锁时锁舌与门框碰撞产生的痕迹,更像是被外力牵引着强行弹回的。」
林砚走进房间,一股淡淡的安眠药气味夹杂着陈旧的木质气息扑面而来。他没有急于靠近尸体,而是站在房间中央,目光如同雷达般扫过每一个角落:掉在办公桌脚边的钢笔(笔尖朝下,墨水已经干涸)、翻开的纸班日志(最后一页的记录停留在凌晨两点,字迹工整,没有任何慌乱痕迹)、窗台上半杯凉透的浓茶(杯壁有手指握过的印记,杯底残留着少量白色粉末)、靠墙的文件柜(抽屉半开,里面的文件摆放整齐,没有翻动痕迹)。
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天花板角落的通风口格栅上——那是一个边长约20厘米的正方形金属格栅,边缘有新鲜的金属磨损痕迹,漆皮脱落,露出银白色的底色,而且格栅的位置与地面门把手上的钓鱼线恰好呈一条隐蔽的对角线。「老周,过来看看这里。」林砚踮起脚尖,用镊子轻轻触碰格栅,「磨损痕迹很新,应该是最近几小时内造成的,而且格栅的固定螺丝有松动,像是被人拆卸过又重新安装回去的。」
老周立刻搬来梯子,爬上后用强光手电照射通风管道内部,管道壁上有一道清晰的摩擦痕迹,还残留着几根透明的尼龙纤维。「和死者脖颈上的钓鱼线材质一致。」他用物证袋小心翼翼地提取纤维样本,「这根管道连通着室外,应该是凶手作案后逃离的通道。」
江澈走到窗边,推开半扇玻璃,窗外是疗养院的后院,地面铺着平整的青石板,石板缝隙间残留着少量湿润的泥土,显然刚下过一场小雨。「窗户没有锁死,只是扣上了搭扣。」他指尖抚过搭扣内侧,一道浅淡的勒痕清晰可见,与门把手上钓鱼线留下的痕迹纹理完全吻合,「凶手应该是通过窗户进出的,离开时用钓鱼线拉动搭扣,伪造了窗户从内部锁死的假象。」
法医组此时已经完成了初步尸检,组长陈法医站起身,摘下沾染着白霜的手套,面色凝重地汇报:「死者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凌晨两点到四点之间,与值班日志的最后记录时间吻合。脖颈处有两道明显的勒痕,第一道较浅,边缘整齐,间距均匀,符合尼龙钓鱼线匀速拉扯的特征;第二道勒痕深陷皮肤,深度达0.8厘米,伴有皮下出血和组织撕裂,是窒息濒死时挣扎导致的。」
她顿了顿,继续补充道:「我们在死者的胃容物和血液中检测出了微量安眠药成分,剂量约为0.5毫克/毫升,不足以致命,但足以让人在三十分钟内陷入深度昏睡,失去反抗能力。另外,勒痕的受力方向是斜向上45度,与死者坐着的姿势不符——如果是自杀,勒痕应该是水平或斜向下的,而这个角度更像是有人在门外或窗外通过机关施加的拉力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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