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先生好手段,派美人计探听消息。沈砚秋起身时,旗袍开衩露出小腿上的樱花刺青,可惜苏小姐不知道,这醉仙居的地板下,埋着十年前炸死英国领事的炸药。
赵刚正要掏枪,却被陈生按住。只见沈砚秋拿起桌上的青瓷茶盏,对着灯光转动:汪先生,你说这永乐年制的款识,是真是假?汪鸿声刚要开口,她突然将茶盏砸向墙壁,碎片飞溅间,陈生看见墙内露出个暗格,里面放着用油纸包着的图纸。
动手!周若男的枪声几乎与陈生的动作同时响起。赵刚扑向苏瑶,陈生则抓住沈砚秋的手腕,却被她用银簪划破掌心。木村抓起图纸冲向窗口,却撞上持枪赶来的民团。混乱中,沈砚秋突然贴近陈生耳边:想知道叶知秋为什么没杀你吗?因为她...
话未说完,屋顶突然坍塌。陈生在坠落前抱住沈砚秋,滚进堆满杂物的地窖。头顶传来赵刚的喊声,地窖深处却传来潺潺水声——竟是条废弃的海渠。
陈先生好力气。沈砚秋借着月光整理发丝,银簪不知何时换成了匕首,叶知秋临死前,有没有说过我?我们可是同批训练的特工。
你们为什么执着于乍浦港?陈生按住流血的掌心,注意到她鞋尖沾着白色粉末,正是硝化甘油的结晶。
沈砚秋忽然轻笑,从衣襟里掏出张照片:这是我父亲,松本健一,甲午海战中沉没的吉野号大副。照片上的青年军官站在船头,背景是威海卫的硝烟,他临终前说,帝国海军终有一日会重返长江口。
所以你用瓷器研究做幌子,实则勘察港口地形?陈生想起慕容雪信中提到的《东亚海权论》,你们想把乍浦变成第二个旅顺港。
她的匕首突然抵住他咽喉:知道得太多了,陈先生。不过看在叶知秋的份上,我可以给你个痛快...
地面突然震动,像是远处有炸药引爆。沈砚秋惊觉回头时,陈生已夺过她的匕首,反手抵住她后颈:带我出去,我带你见个人。
地窖出口连通着镇外的芦苇荡。周若男举着马灯迎来时,看见陈生押着沈砚秋,后者的银镯不知何时套在了他手腕上。赵刚叼着烟卷调侃:老陈,这是抓俘虏还是抢压寨夫人?
少废话。陈生将沈砚秋推进民团的临时据点,苏瑶正在审问汪鸿声,桌上摊开的正是从暗格里取出的布防图。沈砚秋扫过图纸,忽然冷笑:你们以为这是真的?汪举人连甲骨文都能造假,何况一张破图。
那真的在哪里?陈生逼近她,闻到她发间残留的栀子花香——与叶知秋常用的发油一模一样。
沈砚秋抬头看他,目光突然柔和:陈先生,你知道叶知秋为什么总在眼角点泪痣吗?因为她第一次执行任务时,杀了自己的亲哥哥。她从领口扯出条项链,吊坠是半枚樱花勋章,我们这种人,连名字都是假的,唯有任务是真的。
深夜的镇公所里,陈生独自对着松本清子的档案出神。档案里夹着张泛黄的剪报,1923年关东大地震时,上海义赈会曾收养过一批日本孤儿——其中就有松本清子。他摸着银镯上的金陵沈氏,忽然想起慕容雪提过的南京沈氏瓷窑,清末曾为海军制造过望远镜镜片。
陈生,英国领事馆来电。苏瑶推门进来,手中拿着译电稿,春日丸号在公海被截停,但船上只有棉花和药品。
他们转移了军火。陈生起身时,银镯发出清脆的响声,沈砚秋鞋上的硝化甘油,说明军火藏在潮湿的地方。乍浦附近有什么...
废弃的盐井!赵刚冲进屋,脸上带着海盐的痕迹,周若男说,镇西三十里有片旧盐田,日本人上个月租下来做晒盐场
三人带着民团赶到盐田时,天正破晓。潮水退去的滩涂上,几十个木箱整齐排列,箱盖缝隙露出锈迹斑斑的步枪。沈砚秋被绑在中央的木桩上,嘴角带着血迹:陈先生来得不巧,木村已经带着主力走了。
走?去哪儿?陈生注意到她腕间多了道伤痕,像是被匕首划的。
去该去的地方。她忽然抬头望向东方,海平面上露出艘悬挂太阳旗的军舰,陈先生,你看这乍浦的日出,像不像东京湾的朝霞?
远处传来沉闷的爆炸声,木箱里突然腾起黄绿色烟雾——是芥子气。周若男大喊的同时,陈生将沈砚秋扑倒在壕沟里。毒气熏得眼睛刺痛,他听见她在怀里轻笑:帝国的礼物,还喜欢吗?
你早就知道会有这手。陈生扯下领带捂住她口鼻,自己却呛得咳嗽。
不然怎么能让你们相信,我真的被俘了?她的声音带着得意,陈生,叶知秋到死都没告诉你,她的真名叫木村芳子——是木村少佐的亲妹妹。
惊雷般的真相炸得陈生眼前发黑。他想起叶知秋后颈的红痣,想起木村戒指上的樱花,终于明白为何那对匕首与戒指会如此相似。沈砚秋趁机推开他,从发间抽出藏着的刀片割断绳索,却在起身时看见陈生手中的钢笔——笔尖正对准她的眉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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