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吴邪是疯子。”苏万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,“他早知道我们是祭品。”他掀开衣襟,腹部皮肤下的蓝斑已蔓延成蛛网状——黑毛蛇的卵在他们血管里孵化了。
黎簇摸向背包夹层。梁湾临死前塞进的金属管冰凉刺骨,旋开管帽,里面是半张烧焦的欠条:“松韵楼 鱼干十斤 吴老狗”。背面小楷补了句:“汪家墓场有活路。”他突然明白吴邪看他的眼神为何总像看死人。他们是鱼钩上的饵,要钓的是盘踞千年的蛇。
沙暴再临时,越野车残骸被掩埋。两人拖着腿在沙丘跋涉,GPS彻底失灵。苏万忽然扑倒,耳朵贴地:“有鼓声!”震动从地底传来,白沙如流水陷落,露出锈蚀的通风井盖。
井下是废弃生化实验室。培养舱碎裂的玻璃上凝着干涸的蓝色黏液,操作台积满沙尘。黎簇启动备用电源,屏幕幽幽亮起。监控录像跳出来:年轻时的汪砚穿白大褂,指挥研究员将蛇卵注入孕妇子宫。实验日志滚动播放:“第七代载体黎簇,母体植入成功…”
通风管传来抓挠声。苏万抄起消防斧,管口却跌出浑身是血的黑瞎子。“吴邪…在尸库…”他咳着血沫,“汪砚启动了自毁程序…”
尸库的铁门被焊死。吴邪蜷在角落,小腿伤口流出的血已发黑。冷藏柜倾覆,几十具“吴邪”克隆体的残肢铺了满地。汪砚坐在尸堆上擦眼镜,心口穷奇纹身随呼吸起伏:“当年在松韵楼,你爷爷说混血种活该当狗。”他踢开脚边的狗爪印拓片,“现在他的孙子像狗一样死在这儿,轮回多美妙。”
天花板开始喷淋绿色消毒液。吴邪突然暴起,手术刀扎进汪砚锁骨。两人在尸堆里翻滚,消毒液灼得皮肤嘶嘶作响。铁门被氧气切割枪熔开时,黎簇看见汪砚咬碎臼齿毒囊,死前手指死死抠住吴邪腕间——那里系着三寸丁的旧项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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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 终极沙漏
白沙从穹顶裂缝瀑布般泻下。古潼京核心区在崩塌,青铜柱倾倒砸进流沙坑,溅起的沙浪吞没了半具蛇首雕像。黎簇拖着吴邪的胳膊往通风管爬,黑毛蛇群在沙流里翻滚,像一锅煮沸的黑粥。
“放手…”吴邪的作战服被血浸透,小腿伤口露着白骨。黎簇咬住他背包带往管口拽,沙粒灌进他后颈的蛇蛊创口,剧痛让视野发黑。三天前汪砚咽气时,注射器扎进他脖子的画面闪回——不是毒药,是蛇蛊催化酶。
通风管深处传来爆炸。气浪掀飞黎簇,落地时他压在青铜匣上。匣盖弹开,里面不是珍宝,而是半块狗爪印拓片与褪色的茶楼照片。吴邪突然挣开他,扑向控制台残骸:“张起灵的血样…”
屏幕闪烁最后影像:青铜巨门缓缓开启,门内星图旋转如沙漏。张起灵的身影立在光尘中,腕间系着与吴邪同款的狗牙项链。数据流瀑布般滚过:“蛇蛊血清合成中…基因锁解除进度87%…”
黑瞎子从管口跃下,肩扛火箭筒轰向承重柱:“走啊!”穹顶彻底坍塌,白沙洪水般冲垮实验室。黎簇在沙浪中抓住吴邪的手,另一只手攥紧青铜匣。流沙淹没腰际时,他看见汪砚的尸体被沙卷起,心口穷奇纹身裂开,露出底下陈年的狗爪疤。
沙漠黎明冰冷刺骨。黎簇趴在沙丘上呕吐,胃里只有酸水和沙粒。黑瞎子架着昏迷的吴邪,卫星电话传来张日山的指令:“直升机在七点钟方向。”
吴邪在担架上醒来。黎簇把青铜匣扔给他:“汪砚留着这个,为什么?”
匣底刻着两行小字,一行是张起灵的笔迹:“人心比鬼神险恶。”另一行字迹娟秀,是周松砚写给吴老狗的:“也比终极温暖。”
运输机掠过巴丹吉林沙漠。黎簇从舷窗回望,古潼京的流沙坑正被风暴抚平,像一道愈合的伤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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