Lina的动作顿了一下,但并未停下,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。她的手法迅捷而专业,仿佛在处理一件需要整理的物品,而非一个活生生、充满抗拒和恐惧的人。她灵巧而强势地将所有散乱的长发归拢、缠绕、紧紧固定,很快,一个紧实圆润、一丝不苟的丸子头便出现在张纳伟的后脑勺。
发髻被紧紧束住,拉扯着头皮,带来一丝清晰的痛感,却也让他整个脖颈、肩胛、乃至整个后背都暴露无遗,仿佛剥去了最后一丝遮挡和尊严。那冰冷的镜头,此刻能更清晰地、更肆无忌惮地捕捉到他颈项的线条、肩胛的轮廓、甚至每一寸因恐惧和羞耻而绷紧的肌肉纹理。那份被彻底暴露在监视之下的赤裸感,混合着头皮被拉扯的细微痛楚,如同无数根烧红的细针,扎在他刚刚因痛苦回忆而沸腾的神经上。
“好了。”Lina退后一步,审视了一下自己的“作品”,似乎还算满意,如同完成了一道工序。“现在,请保持专注。”她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直。
她优雅地在自己那张瑜伽垫的一端盘腿坐下,挺直脊背,姿态完美得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。“我们先从基础的呼吸练习开始。”她的声音似乎刻意放得更加平缓,试图将他从惊惧崩溃的边缘拉回,但这平缓中透着机械的指令感,“用鼻腔,深深地吸气……”她的腹部随着吸气微微鼓起,动作标准得像教科书演示,“……然后,用嘴巴,缓慢地、均匀地、彻底地将气息呼出。”
张纳伟僵硬地、如同提线木偶般学着她的样子盘腿坐下,后脑勺发髻的重量和紧绷感异常清晰,时刻提醒着他的处境。他尝试吸气,但胸腔像被无形的铁箍紧紧束缚着,每一次扩张都伴随着剧烈的心理抗拒。Lina的声音如同穿透一层厚重的、充满杂音的迷雾传来:“……尝试着,将意识专注于呼吸的流动,想象那股气息,从你的尾椎骨开始,沿着脊柱,一路向上,缓缓升腾到头顶……”
然而,他的意识根本无法沉入体内。那黑洞洞的镜头如芒在背,肩上的摄像机镜头轻微转动时发出的、极其细微却无法忽视的“滋滋”电流声,像是死神的低语,钻进他的耳蜗。每一次吸气,他都感觉冰冷的空气裹挟着镜头注视的压力和亲王的审视目光,沉重地灌入肺腑,带来窒息感;每一次呼气,都仿佛要将那份被记录、被剖析、被当作物品评估的恐惧一同呼出,却又被无形的屏障死死堵在喉咙深处,无法宣泄。头顶紧紧束着的丸子头,拉扯着头皮,无情地提醒着他此刻被规训、被展示、被定制的姿态。他强迫自己盯着Lina示范的腹部起伏,但视野的边缘,那小小的、猩红的指示灯,如同实验室监控屏幕上跳动的、代表生命体征的冰冷数据光标,残酷地燃烧着,将他牢牢钉在屈辱的当下,与过去可怖的记忆无声地、绝望地重叠。
张纳伟依样画葫芦,尝试着吸气。然而,巨大的紧张感、被镜头锁定的压迫感以及对亲王那句“僵硬得像块木头”评价的恐惧,让他气息不畅,猛地呛了一下,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、细碎而狼狈的咳嗽声。尾尖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不适而失控地扫过瑜伽垫表面,蹭花了垫子上那朵象征着宁静的银色莲花图案。
“放松,Samira小姐,”Lina的声音似乎刻意放柔了一些,带着一丝公式化的安抚意味,“不要紧张。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你的呼吸上,感受气息在身体内部的流动,感受身体随着呼吸而自然地延展、放松。” 她的“放松”指令,在张纳伟听来,更像是一种嘲讽。
张纳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强迫自己闭上双眼,试图隔绝掉那只红色指示灯的冰冷注视。吸气时,鼻腔里涌入香氛系统刻意释放的茉莉清香。这熟悉的味道……像极了苏玲家客厅里弥漫的气息。记忆的闸门瞬间被这熟悉的气味冲开——苏玲总喜欢在清晨阳光最好的时候,在客厅铺开她那块边缘已经起毛的旧瑜伽垫练习。金色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,在她专注而平和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。垫子旁边,永远放着一杯温热的蝶豆花茶,袅袅的蒸汽在光束里轻盈地舞蹈,带着生活的暖意。
“妈妈,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?”小小的琳琳,总是穿着她毛茸茸的小熊睡衣,揉着眼睛从房间里跑出来,像只树袋熊一样抱住苏玲的腿。她会好奇地看着妈妈做下犬式,然后笨拙地模仿着,用小手撑在地上,结果常常重心不稳,摔个可爱的屁股墩儿,惹得苏玲忍俊不禁,发出清脆如风铃般的笑声……那笑声,是张纳伟灵魂深处最珍贵的回响。
“呼——”张纳伟缓缓地、长长地将胸腔里的气息吐出,仿佛要将胸中的块垒一同呼出。随着这口浊气的呼出,胸腔剧烈的起伏渐渐平稳下来,肌肉的紧绷感似乎也缓和了微不可察的一丝。Lina所说的“从尾椎到头顶的气息流动”,不知怎的,竟让他想起了罗勇府的母亲。想起她在自家院子里晒腊肠的情景。晾晒的竹竿架得很高,母亲需要努力踮起脚尖去够。那时,她的尾椎骨会自然而然地微微翘起,像一只努力想要够到树上最甜芒果的猫。“阿伟!快来帮妈妈一下!”她带着笑意的、充满生活气息的喊声,总是和风吹过院子中芒果树叶子发出的“沙沙”声响交织在一起,成为他记忆里最温柔、也最无法抗拒的召唤,是家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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