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说张让携少帝、陈留王西走,闵贡率残部不足百人西追,未行数里,见泥泞河滩足迹断绝。知张让力竭匿于近旁草丛芦苇间,遂令部众搜索。
张让留段珪阻敌,携刘辨、刘协西逃,然从者皆饥疲交加,背负二帝难行。张让无奈,转而南向入北芒山边茂草暂避。闵贡搜芦苇荡无果,料张让遁向北芒山,遂集兵搜山脚。
张让身边仅余四五人,见闵贡兵至,急施调虎离山之计 —— 以随身钱财予侍卫,令其四散逃命。侍卫得财,千恩万谢后奔逃,果引闵贡部众追击。张让趁机携二帝沿山脚西遁。
然闵贡察异样,止十余亲随不追,四望间见西岸一人携二少年急奔,知中诡计,率亲随急追。张让本已力竭,拖二帝难行,百余丈后便被追上。
闵贡见二少年,猜其身份,喝曰:“张让!汝敢挟制陛下,今日必诛!速束手,免惊圣驾!” 张让弃反抗之念,安抚二帝,整衣冠,鄙夷笑道:“区区郡吏,敢对杂家无礼?今陛下、陈留王在此,汝安坐马上,可知大不敬之罪!”
闵贡大惊,急下马,却恐张让偷袭,犹豫不前。忽见张让趋黄河岸,泣跪北向行三拜九叩大礼。闵贡惑之:少帝在侧,何以望空而拜?
张让哭呼:“陛下!老奴无能!虽诛何进,却难扶协继位、除国贼!今身陷绝境,有负重托!二皇子虽孤,此辈岂敢冒犯!待董卓入京,必承遗愿立协为帝!老奴无颜苟活,今赴死请罪!”
闵贡闻之惊悚,斥曰:“陛下在此,汝敢言另立陈留王,大逆不道!” 张让怒啐:“无知小儿!立协乃先帝遗愿,何进逆贼擅立辨,唯图私利!尔等士族才是祸国之徒!老奴忠心天地可鉴!”
正斥间,张让见数百兵马奔来,为首大将催马近前,知死期至。遂向二帝行君臣礼,纵身跃入黄河。
来将见张让投河,惊问闵贡:“汝何人?在此何为?” 闵贡自报:“吾乃河南中部掾闵贡,来擒逆贼、迎天子……” 话未毕,被来将一刀斩落首级。随行军卒尽杀其亲随,抛尸河中。二帝久居深宫,见此血腥,抱头大哭。
俄而,小平津渡方向来两支兵马 —— 一为西园新军,一为并州牧董卓旗号。
世人多谓董卓入京时为西凉刺史,实则其从未任此职。初为羽林郎,统汉阳、陇西等六郡羽林;迁军司马,从张奂征并州羌人,勇悍善战,累迁郎中、广武令、并州刺史、河东太守。后任中郎将,镇压黄巾兵败革职;及西凉边章、韩遂反,复被启用,征西羌有功,遭朝臣忌惮。中平六年二月,拜并州牧,朝廷令交兵权与皇甫嵩,卓拒之,嵩上表弹劾,朝廷仅下诏斥责,未究其罪。
因卓手握重兵,何进、张让皆欲借其力除对方。张让得李虺提醒先召卓,且卓出身微贱,遭士族打压,故虽同时受何进、张让之邀,仍决意入京,自有图谋。
西园新军此时已归袁绍掌控。闵贡初得张让踪迹,即报河南尹袁术。术虽为虎贲中郎将,然兵少,不得已求援于袁绍,同时报朝中公卿,以防功劳独归袁绍。
尚书卢植等公卿闻二帝下落,随袁绍兵马赴小平津渡。董卓渡黄河后,亦引兵追张让;袁绍、袁术军遇闵贡部下,知二帝所在,两军同日抵河岸。
公卿见二帝,皆上前参拜。二帝经数日奔波、见血腥屠戮,早已魂飞魄散,唯抱哭不止。卢植等令取民间车辆,请二帝还宫。
恰逢董卓率中军渡黄河,见公卿与袁绍兵至,怒曰:“此辈竟抢功!若非水涨迟滞,岂容其露脸!” 遂率大军趋二帝所在。
大将军从事王允、司空杨彪、尚书卢植等见状,立车前斥董卓:“吾等迎奉天子,汝来何为?” 董卓未理,厉声问:“天子何在?” 少帝刘辨缩于车中战栗;陈留王刘协虽幼,忆张让遗言,知先帝欲立己,亦知董卓或扶己,欲暗示之。
陈留王刘协遂勒马向前,厉声叱问:“来者何人?”
董卓见其年约八九岁,观服色知是陈留王,不敢轻慢,恭答:“臣并州牧董卓是也。”
刘协见其恭顺,胆子愈壮,复问:“董卓,汝来保驾,抑或劫驾?” 此问一语双关,表面问来意,暗指是否愿保己登基。
董卓会意,重声道:“臣特来保驾!” 刻意加重 “臣” 字,以表扶立之意。
刘协恐其恭顺过甚引人疑,急提醒:“既来保驾,天子在此,何不下马?”
董卓惊觉失礼,慌忙下马,拜于道左。刘协温言抚慰,二人一唱一和,举止得体。董卓暗自惊叹:“难怪先帝欲废长立幼,陈留王虽幼,果非凡品!”
风波既平,两军合兵,护送少帝、陈留王返雒阳。时已日暮,上游浅滩处,李虺率将士方将金库钱财尽数搬上船。
众人登楼船后,周泰令以铁索连搁浅之船与河中另一船,借后者拖拽,使搁浅之船复入河道。随即调转船头,顺流而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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