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良久,关羽开口道:“关某当年杀人,实因月娘(杜氏字)。彼时不知月娘已有身孕,故而亡命,致月娘无依,嫁与同乡秦宜禄为妻。” 言罢,杜氏在旁垂泪。
复道:“主公仁德,暗中寻回月娘,使我一家团聚。关某感激不尽,此生必为主公效犬马之劳!” 说罢撩袍跪倒,胡氏、杜氏亦起身立于其后,一同跪拜。
李虺三扶关羽而起,曰:“云长何需如此?你我既为一体,为君寻回妻室,乃我本分。唯人海茫茫,迁延数载方得寻获,望君莫怪我疏慢。”
关羽忙曰:“主公言重!关某怎敢怪罪?只是关某从未言及月娘之事,主公何以知之?”
“此……” 李虺急思托词,缓曰:“云长,我与前并州刺史丁原义子吕布有旧,此事闻生、伯伟皆知。吕布初为并州主簿,善理民事,我曾托其查君旧案,方知君杀人之事与杜氏相关,遂遣人寻访。后闻丁原军中秦宜禄之妻乃杜氏,恐有差谬,未敢先告,以军师伪书试探,果是其人,实乃天意,君之福也!”
关羽抚髯颔首:“劳主公如此费心,关某愧不敢当。”
“阖家团聚乃喜事,云长何故作悲戚?二位夫人皆有子嗣,实乃美事。今秦朗,当改姓关,名唤关朗矣?” 李虺此言,令关羽愈增窘迫,转头望秦朗。
杜氏款步上前施礼:“妾身谢主公接我母子与长生哥团聚。若非主公寻访告知下落,妾身尚以为长生哥已殒于黄巾之乱……” 言罢垂泪,终至泣不成声。
李虺见其梨花带雨,一时无言,劝曰:“夫人莫哭!云长与我相交多年,汝之事即豫章之事,乃我分内之责。大喜之日,若为人见汝垂泪,恐误认我惹夫人不快,传之不雅。”
杜氏闻言,泪痕未干之面微露笑意,掩袖转身,与胡氏同施一礼,携关朗退去。
正是:
奇谋暗布除孙孽,巧计深筹御孟德。
义送佳人圆旧梦,仁施厚泽结忠魄。
伏兵待举平南郡,间道潜图定北河。
乱世英主多雅量,贤才猛将共扶国。
欲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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