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房子我让拆的,你不是收粮食么,茅屋那边离港口近,原要建粮仓的,没想到来个内府黄太监,一声令下,不停事就装船运走了。”
张昊噙住她塞嘴里的糖果说:
“胖虎说船上的水手和文书换成了咱的人,仅此就够了,其余不管。”
青钿手上停顿一下,蹙眉道:
“那个黄太监的手下到处转悠,问东问西,不安好心的样子。”
“随他们便去,别担心。”
张昊摸摸缠好的发髻,想要起身,见她拉椅子坐过来端详,只好不动。
青钿抬手摸摸他脸蛋,眼角眉梢漾着笑意,目光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柔。
“总算没再把自己晒得黢黑,又壮实不少,老主母见了肯定开心。”
竹椅有些硌屁股,张昊挪挪身子,握着她手说:
“你倒是没怎么变,圆儿红蕖呢?”
“圆儿在书堂上晚自习,又懒又蠢,只好逼她念书识字,这边人手够用,红蕖去了渔场,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,你······。”
青钿欲言又止。
张昊捏捏她手。
“回头再说,我去转一圈。”
青钿起身,情不自禁抱住他,小声道:
“我再也不用心惊胆战了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
张昊知道她担心什么,科举舞弊是大罪,他不在乎,身边人却为他提心吊胆,岂能无愧。
“哎呀!我什么也没看见。”
说曹操曹操就到,圆儿喘吁吁跑进屋,嗤嗤笑了起来。
“你看见啥了?”
张昊弯腰把小丫头抱臂弯里坐着,捏捏她胖乎乎的脸蛋。
“你吃肥了呀。”
圆儿没看见青钿擦眼泪,笑嘻嘻道:
“我再也不用给她们洗衣服,当然吃胖啦,少爷,你好像又长高了。”
说着又去捏他胳膊,气沮道:
“我怎么就不长?”
“你才多大,急啥?”
张昊抱着她出屋说:
“小孩子都盼着长大,其实长大不见得是好事,想你爹娘没?都在上课,怎么跑出来了?”
“过年我有回去,我娘给我生个弟弟,怕是再也不稀罕我了,你进大院时候我就看见了,偷偷溜出来的,少爷,你不会走了吧?”
“晚上再给你说,别担心,反正有少爷稀罕你,听话,回去读书。”
张昊哄她回书堂,到处转了一圈儿,回来已是二更天,圆儿横卧床上,已经睡着了。
青钿冲洗完回来,瞅一眼被窝里的圆儿,去床边坐下,轻声道:
“金盏她爹来过好几趟,拿走她不少银子,再不提让她嫁人的话,你的登科捷报送来,她爹又跑来一趟,啥意思你可明白?别看死丫头嘻嘻哈哈、没心没肺似的,精明着呢。”
张昊帮她擦干头发盘上,拉她躺下,肌肤相亲,脂香缭绕鼻端,身上不自禁便生出些异样。
青钿见他蜷腿,红着脸低眉浅笑。
“笑什么,我没有胡思乱想,咱们经常睡一块,你几时见我这样?可能是许久没见的缘故。”
“那是过去,十字口老赵家的儿子和你一样大,孩子都有了,这事早晚也要教你。”
青钿侧身揽着他,呼吸芬芳拂到他脸上,亲一下他嘴唇又害羞挪开,杏脸桃腮娇美诱人。
张昊心里好笑,试云雨便是通房丫头的职责,不过他没有丁点那方面的心思。
“圆儿还在呢,你老实点好不好?”
“是谁不老实?”
青钿掐了顶她肚子上的碍事物件一下,吐气如兰道:
“红蕖和胖虎挺合得来,我问过她,死丫头害羞,也不给个痛快话,金盏眼皮子越来越高,嘴上不说,一心想跟你,我现今都不敢说她,还要给我脸色看,一个二个真是成人了。”
“才十多岁,成个屁的人,我这回一走就是三年,以后再说吧。”
张昊噙住她跃跃欲试的唇瓣咬一口,见她疼得动拳头,笑道:
“我要娶幺娘做妻子。”
青钿呆愣一下,诗书和女德才能相夫教子,幺娘除了武艺,她想不出这个女人还有哪里值得他喜欢,脸蛋确实不错,可惜她太高了,没人喜欢这种女人,与他对上眼,确认他没有胡说。
“门不当户不对,老主母不会答应,最多只能做妾,你们在一块才多久,怎么被她迷上了?”
张昊哑然失笑,抱住她胳膊,惬意得闭上眼。
“说不上来,睡吧,以后再说。”
“要不要······”
“不要,我还小,睡吧。”
翌日上午,杨云亭在坊区又挑选一批人手,带队前往去苏州。
张昊则四处奔走,忙着应付人情俗事,下午去拜会知县,坐了盏茶时间告辞出来,顺路拐去幺娘家,然后就变成了雷劈的蛤蟆。
幺娘是一早走的,家人以为她在皂坊呢。
张昊安慰自己,若无其事过了数日,幺娘踪影全无。
不管快乐不快乐,日子还要过。
这天老白从吴淞所回来,说通州倭寇被全歼,官兵大获全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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