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城墙上撒下成片的带毒铁刺,每一根都有三寸长,四个尖刺朝上。铁刺铺满了城墙下五十步内的每一寸土地,匈奴兵穿着皮靴,一踩就透。毒液迅速从伤口蔓延,伤者很快四肢麻痹,口吐白沫倒下。
最后的杀招来自那些金属管道。
“噗——噗——噗——”
不是喷水,是喷火——或者说,是喷某种黏稠的燃烧液体。液体从管道口喷出,像一条条火龙,能喷出十几丈远。液体沾身即燃,用水都扑不灭,匈奴兵在火焰中惨叫打滚,直到变成焦黑的尸体。
整个过程,不到一盏茶时间。
两千匈奴兵,还能站着的不到三百人。
城墙上,守军甚至没有露面。只有敌楼射击孔后隐约有人影晃动,但距离太远,看不清脸。所有攻击都是机械完成的,精准、高效、冷酷,像一场事先排练好的屠杀表演。
风从城墙方向吹来,带着浓重的血腥味、焦臭味和某种甜腻的毒药味。幸存的匈奴兵连滚爬爬逃回来,很多人身上还插着铁蒺藜,很多人皮肤溃烂流脓,很多人眼睛瞎了,摸索着前进。
马岱、马铁、呼厨泉,三个人站在一里外的土坡上,全都僵住了。
马铁的手在抖,抖得握不住缰绳。他亲眼看见一个匈奴兵被石弹砸中,上半身飞出去十几步,下半身还站在原地,血喷得像泉水。
呼厨泉的脸色从红到白,从白到青,最后变成一种死灰。他突然弯腰,“哇”地吐了出来,吐出来的全是胆汁。
“魔鬼……”他抹着嘴,声音嘶哑,“汉人有魔鬼帮忙……这仗打不了……打不了……”
他转身就要走,被马岱一把拉住胳膊。
“单于!”马岱的声音也在抖,但他强迫自己稳住,“现在撤,我们就是死路一条!”
“不撤现在也是死!”呼厨泉眼睛血红,指着城墙下那片修罗场,“你看清楚了没?两千人!一盏茶功夫!连城墙皮都没摸到!这还怎么打?!”
马岱死死抓住他,指甲几乎嵌进肉里:“晚上。晚上打。他们那些机械需要人操控,晚上看不清,威力会大打折扣。而且……而且他们不可能全城都有这种布置,一定有薄弱处。”
呼厨泉盯着他,胸口剧烈起伏,许久,喘着粗气点头:“好……就今晚。要是晚上还这样……别怪我翻脸。”
马岱松开手,看向城墙。
那面“张”字大旗还在风中飘扬,金色“张”字在阳光下刺眼得像在嘲笑。
他忽然有种错觉:那不是旗,是一只眼睛。一只冷漠的、俯视众生的眼睛,看着他们在下面挣扎、流血、死亡,然后无动于衷。
入夜,寒气从地面升起。
马岱集结了全部兵力——一万七千人,分成四队,从四个方向同时进攻。这是赌博,也是唯一的希望:赌守军分兵四顾,顾此失彼;赌夜色能成为最好的掩护。
子时,万籁俱寂。
进攻开始。
士兵们蹑手蹑脚靠近,马蹄裹布,人口衔枚,连火把都不打。只有靴子踩在冻土上细微的沙沙声,和压抑的呼吸声。
马岱亲自带队攻南门。他计算过,白天那场屠杀后,守军可能会放松警惕,或者把重点防御转移到其他方向。而且南门外地形相对开阔,适合大军展开——虽然也更容易成为靶子。
离城墙还有三百步时,他抬起手。
全军停下。
黑暗中的城墙像一道黑色的山脉,沉默、巨大、压迫。城头上的火盆似乎比白天少了些,只有零星几点火光,在夜风中摇曳。
“继续。”马岱低声下令。
队伍再次前进。
两百五十步。
两百步。
一百五十步——进入了白天第一波攻击的距离,但城上依然安静。
马岱心跳加速。难道……赌对了?
一百步。
八十步。
最前面的士兵已经能看见城墙根了。有人开始架云梯,有人举起盾牌——
然后,光来了。
不是渐渐亮起,是瞬间爆发。
城墙上的火盆在同一瞬间全部点燃,不是慢慢点亮,是像有人用一支火把同时点燃了千百支蜡烛。熊熊火焰腾起,将整段城墙照得如同白昼。火光之亮,甚至能看清城墙砖石上的每一条裂缝。
马岱瞳孔骤缩:“退!快退——!”
但已经晚了。
天空中,飘起了“星星”。
不,不是星星,是孔明灯——数以百计的巨大孔明灯从城墙后冉冉升起,下面吊着特制的油灯,灯火通明。每一盏灯都飞得很稳,显然有特殊的构造控制高度和方向。灯光连成一片,将方圆两里内的地面照得清清楚楚,连一只老鼠都藏不住。
“射下来!”马岱嘶吼,“弓箭手!把那些灯射下来!”
弓箭手仓促仰射,但孔明灯飞得太高,普通弓箭根本够不到。少数射程足够的强弓手,也因为光线昏暗、目标晃动而难以命中——那些灯不是静止的,它们在缓慢盘旋,像一群有生命的眼睛。
更要命的是,那些孔明灯不只是照明。
“噗——”
一盏灯突然破裂,撒下漫天白色粉末。下面的士兵吸入粉末,立刻剧烈咳嗽,皮肤起红疹——是石灰粉混合了某种致痒药物。
又一盏灯破裂,撒下的是黑色黏稠液体,落地即燃,沾到身上扑都扑不灭。
第三盏灯破裂,撒下的是细如牛毛的钢针,针尖泛着蓝光——显然淬了毒。
“撤!快撤!”马岱知道计划彻底失败了。
但撤退的命令传得太晚。
城墙上的机械再次启动。这次因为天黑,准头差了些,但覆盖范围更大。石弹、弩箭、毒烟、火油……所有白天见过的武器,在夜色中更加恐怖——因为你不知道下一波攻击会从哪里来,会是什么形式。黑暗放大了恐惧,火光放大了死亡。
一个凉州兵被毒烟熏到,眼睛瞬间肿成两个血泡,他惨叫着胡乱挥舞刀剑,砍伤了两个同伴,最后被自己人一刀捅死。
另一个士兵被火油溅到,整个人变成火球,他尖叫着冲向人群,引发了更大的混乱。
“不要乱!不要乱!”马岱拼命维持秩序,但无济于事。恐惧像瘟疫一样蔓延,士兵们开始自相践踏,只为离城墙远一点,再远一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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